丁香给秦执磕头请安。
秦执冰冷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
丁香脊背一凉,顶着目光垂低了头,后才开口:“姑娘让奴婢回来取些东西。”
秦执冷淡“嗯”了一声:“姑娘叫你回来取何物?若是银子,挂账即好。”
丁香等秦执说完才开口:“并非银子,是早些时日姑娘在大爷这里画的花样子。”
早前秦湘玉在秦执房中闲来无事,秦执这里的书多晦涩难懂,她看的久了,就找了笔墨纸砚涂涂画画。
字写的是不大好,可画出来的东西颇为新奇。
这事儿秦执倒也知道。
他示意丁香自己寻,自己拿了文书继续阅读。
丁香起身,垂着头快步上前,连眼神都不敢乱落,在秦执所指的书案左侧的一叠白纸中找到了自己所要之物。
正准备告礼退下时,却发现秦执捏着茶盏正瞧着她。
虽无甚发怒神情,却让丁香无端心一跳。
“她可曾托你与爷带什么话?”
带什么话?
丁香福了福身,说道:“姑娘说,早前与大爷说的话她没忘,叫大爷您擎等着罢。”
秦执唇角这才略带了一点子笑意,在画大饼这事儿上,他这便宜表妹从没短缺过他。
“你与她说,早前我的生辰礼,叫她一并补上了。”
“若爷满意了,爷也有一件礼物要赠与她。”他啜饮了一口清茶,声音有些发冷:“若是不满意,爷的手段也叫她擎等着。”
丁香应诺,退了下去。
等丁香走后,福禄躬身走上前来。
“爷,京城手艺最好的玉师父请来了,您看是?”
“请进来。”
陈掌柜跪在地上给秦执行礼。
许久没听那上位者讲话,陈掌柜忍不住那眼风轻轻打量了一眼那人。
端端一眼,他就垂下了头,冷汗四浸。
这位掌管着天下大多数人生杀予夺的大人果然名不虚传,端端是那眉目间的戾气就让人无端生出畏惧。
“大人,请问您召小民是?”
秦执神色平静的抚了抚玉扳指,“有一事,要劳烦陈掌柜。”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您尽管吩咐就是,能为大人办事,是小民的福气。”
秦执收回目光,示意福禄取出书厢中的玉钗。
陈掌柜瞧着这青玉钗,款式新颖,造型独特,定然是京中大师傅做出来的。
“大人,您的意思是?”
“改头换面。”
他迟疑的看了一眼,有些心疼:“可是要全然不同?”
随即对上那位凝睇的目光。
腿脚有些发软:“小民只是觉得颇有些可惜,这玉钗一看就是名家出手。”
不知这些有钱有势的大人们是何想法,好好的钗子怎的说毁就毁。
福禄察觉秦执已生不悦,开口:“爷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是是,不过小民怕倒是价值有所跌减。”万一让上位者不悦,那他可就惨了。
“无妨,爷说改头换面,自然不会在意价值几何,你只需要做的和现在全然不一样也就罢了。”福禄道。
“小民明白,小民明白。”既然主人家都开口这样讲了,他就放开手脚做了。
秦执喝着清茶。垂下眼皮子瞧茶盏中漂浮的茶叶:“几日?”
陈掌柜反应了一会儿才知他在问他,斟酌的比出三根手指:“三日即可。”
其实还可以更短些,只不过,届时要打磨通透,总不能损了材料再损了成色。
秦执放下茶盏,一锤定音:“一日。”
“晚上,爷就要见着成品。”
说罢,也不管陈掌柜,起身撩袍出门而去。
福禄赶紧跟上。
陈掌柜苦着脸叫他:“福大爷,您看这一日时间我如何改的出来,不如您再与爷求求情……”
福禄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爷说一日就一日,有这时间与我说话求情,不如赶早回去赶工。”
“若是误了爷的事儿,有的是你好果子吃。”
秦执接了右都御史的帖子出门吃茶。
在盛京城最大最繁华的东兴楼顶楼,一推开窗,就可以将整个盛京城的景象尽收眼底。
秦执到刻意,只无意间扫到一略熟的身影进了对面那珠宝阁。
随即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厢房,坐到了一眼可望见全景的位置。
众人倒没说什么,那个位置本来就是给秦执留的。
虽然秦执看似被皇帝撸了实权,可实际上手下门客无数,再加上秦执这些年笼络的朝臣。
若是他现在反,恐怕都是一呼百应。
他若真起了反之心,天下免不得要有一场生灵涂炭。
所以尽管秦执现在在皇权的对里面,众人依旧对他客客气气。
皇帝现在不敢办秦执的原因,也是因为摸不清秦执在朝中究竟有多少人。
世家皇权与秦执之势,隐隐形成三足鼎立局面。
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左都御史,正是世家之人。
此次请秦执来的意思,还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