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月色正好。
余念晚睡的颇不踏实,微微眯起双眼,,隐约看到了原本拉得严实的窗帘开了一条缝。她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没在意。
刚准备闭眼接着睡,忽然感到颈项有一丝凉意袭来。
余念晚莫名地打了个激灵,鼻尖嗅到了一股烟味。
烟味?
“啊!”
她瞬间清醒,月光从窗口照进来,逆着微光,隐约能看到一道男人的身影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手中的烟草在黑暗里亮起一点星光。
“醒了?”男人的声音极为冰冷,整个人仿佛刚从冰窖里踏步而出,透着森森寒气。
余念晚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浑身颤抖,好半天,才压抑下想要尖叫的冲动,佯装冷静道:“你是谁?”
男人没有被她骗过,站起身来,一步步走近,高大的身躯向她不断逼近。她下意识想要逃离,然而身体刚刚挪动,耳边就传来陌生的声音。
“咔嚓”两声,子弹上膛,男人身后的两名黑衣人快步走过来,一边一个
,两只黑色的枪管对准了她的头。
余念晚极其想吐句脏话,硬生生忍住以后,这才发现冷汗也渗透了睡衣,粘在身上腻乎乎的,格外不舒服。她咬着下唇,咬出了鲜血,她一字一顿道:“半夜私闯民宅,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男人鲜少看见这般冷硬的女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余念晚被他看的愈发心悸,下意识就去摸床边的手机。
男人也不拦着,挑着眉看她。余念晚摸了半天,摸到了手机。
她立马拿到眼前,刚要拨号,手忽然顿住了。
手机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踹碎了。
男人将一份文件扔到余念晚的身前,嗓音低沉,道:“要么签,要么死。”
文件跌落在她身前,余念晚翻了几页,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黑衣人的一声威胁性咳嗽给吓得一惊。
她慌忙地拿起笔,根本没敢看内容,就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刚刚写下最后一笔,手腕再度被黑衣人钳制,文件已经被黑衣人拿走,恭
敬地送到男人的面前。
“很好。”男人拿起文件看了一眼,似乎很满意的样子,抬眼朝她看了一样,黑衣人立刻领会他的意思,飞快又朝她欺过来……
余念晚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然而颤音刚落,脖颈间一记手刀袭来。
她只来得及落下一句“你妹的……”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余念晚醒来的时候,浑身湿淋淋的,宛如刚从河里捞出来的尸体一般,身子冰凉,只保持着人体的最低温度。
她揉揉酸痛的脖颈,环陆四周。
黑衣人没有了,男人也不见了,房间里空荡荡的一片。
原来是梦……
还好,只是一个噩梦……
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幸好没死。
余念晚舒了一口气,刚刚站起来,脖子便传来些微痛楚,应该是落枕了。余念晚摸着酸胀的脖子,抬头看了看时间大惊失色,“糟糕,迟到了!”
余念晚急匆匆赶去公司,终于在最后一分钟打了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噩梦,余念晚
一整天都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傍晚时分她接到母亲来电。
“让你打的钱怎么还没打到,你妹妹在学校都没有生活费了你知不知道!”才刚刚接通,秦艳丽暴怒的斥责声就从话筒那边传来。
余念晚的心一沉,浓郁地悲哀涌上心头。
攥了攥拳头,她低声而无奈地说道:“我真的没有钱了。”
“没有钱了,你在外面打了那么多份工,没钱了?你忽悠谁呢,我把你养那么大,现在让你给家里分担一点你都不愿意,余念晚你有没有良心!”秦艳丽恶声恶气地教训道。
良心?她怎么没有良心!每个月最少三份工作,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多少,可那又如何,每每到手,就被母亲和妹妹余苏苏用各种借口和理由要走。
一开始还会找点理由,到后来,母亲不出现则以,一出现就是要钱,甚至连理由都不再说。
“我知道了,我再想想办法。”
千言万语,余念晚最终只能压下自己的委屈,低声应了一句
,便挂了电话,心里阵阵酸涩,同样是秦艳丽的女儿,妹妹余苏苏现在上着一年学费三万块,生活费七万块的野鸡大学,而她就算考上名牌大学,也只能辍学打工,四处借钱供妹妹挥霍。
她也曾叹过命运不公!
可是没有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还好,她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她还有梦想。成为一名珠宝设计师是现在支撑她的唯一信念。
余念晚缓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思沉沉,眼前就是她的住所,虽然是租的小区,可是相比那个家,这里更像是她的港湾。
她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悄悄靠近,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个东西已经套在她的脑袋上,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她只觉得脚底下一轻,身体却被人扛在肩上。
余念晚惊慌着呼救,拼命的踢打双腿,对方却无动于衷,绝望之际,身体被人重重地摔下。头上的黑头套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