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发怒,整个大殿内的宫人们都惴惴不安,大气都不敢出。
何奎不敢抬头,只能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陛下息怒,二殿下也是一时糊涂,才会中了敌人的奸计。”
叶弘冷哼一声,挥了挥手道:“去,让他们都滚进来!我要亲自看看这个逆子!”
何奎连忙起身,匆匆退下。
不一会儿,叶涛带着众人,满脸羞愧地走进了乾清宫。
他们跪在叶弘面前,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叶弘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怒道:“你们还有脸回来?三十万大军,就这么败了?你们对得起我大乾国的百姓吗?你们对得起朕吗?”
叶涛等人连忙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道:
“陛下息怒,臣等知罪,愿受任何惩罚!”
李彦突然挺身而出,深深地磕下一个响头,声音响亮地回荡在乾清宫的大殿内:
“陛下,微臣斗胆控诉五皇子叶澈!此次三十万大军战败,并非二皇子之过,实则是五皇子之错!”
叶弘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射向李彦,沉声问道:
“这跟老五有何关系?”
李彦抬头,眼中露出一抹狠厉,道:
“陛下,二皇子叶涛在前线浴血奋战,与大庸兵马殊死搏斗,但五皇子叶澈却置若罔闻,坐视不理。若他当时能伸出援手,我们必能一举击溃大庸兵马,攻克天水城。我军曾多次派人向他求援,但他置若罔闻,甚至出言不逊。”
叶弘眉头皱得更深,语气冷厉地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李彦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叶澈声称陛下您偏爱二皇子,此次让二皇子统兵,便是为了让他立下战功,从而立为太子。因此,他声称自己绝不会发兵相助。还说陛下是老糊涂,他战功赫赫,威震四海,却不立他为太子。”
叶弘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喝下一口茶,润润嗓子,然后怒喝道:
“还有呢?他还说了什么?”
李彦咬牙切齿地说道:“陛下,五皇子不仅阻挠我们前线战事,甚至还在我军攻打天合府、济川府、济北府等地时,暗中阻拦,导致我军八万精锐损失惨重。”
叶弘听后,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怒喝道:
“这个逆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他还想当太子!朕要褫夺他一切的爵位!废掉他的封地和一切荣誉!将他开除出宗族族谱!”
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众人战战兢兢,不敢开口说话。
显然是这件事直戳叶弘的心窝子,刺激到他了。
皇位一事,是叶弘的逆鳞,谁也不敢触之!
太子身体是不好,叶弘也确实有另立太子的想法,可是这件事不是其他人任何置喙的。
因为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此事关乎未来的江山社稷,关乎大乾的江山稳固。
而如今的太子叶恒还是长孙皇后所出。
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而长孙皇后的家族势力在朝中不可小视。
而叶澈只是一个普通嫔妃所生的皇子,竟然胆大包天,觊觎皇位,实属大逆不道!
叶弘如何不动怒?
而李彦这番话显然触及了叶弘心里的逆鳞。
此刻,叶涛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喜色。
只要勾起父皇对叶澈的怒火,他便能够逃过这一劫。
再加上母妃在父皇身边吹一些枕头风,此事便能大事化小。
“叶涛,这次大败,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杖打四十军棍!王爵下降三级,罚俸三年,然后去皇陵守陵半年,你可服气?”
叶弘也不是真的老糊涂的。
该处罚的还是要处罚,不然跟朝廷文武百官交差不了。
更无法对天下人交代。
“皇儿愿受处罚!”
叶涛连忙磕头谢罪,心中松了一口气。
原本他最担心的是父皇将他贬为庶民,关进大牢,现在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处罚。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领二十军棍吧。其他交由大理寺查办吧。”
叶弘摆摆手,叹了声,神情略显老态了几分。
毕竟这次损失实在太大了,整整三十万大军,大乾一半的精锐。
最后只有几万人活着回来了。
损耗了无数的军马、甲胄、兵器、器械、粮草,最后什么也没有。
而这次出征虽然是叶涛建议的,但是最终拍板的是他。
他想向世人证明自己的雄韬武略,谁知却以惨败收场。
当年,他继位之初,大乾损失百万大军,岌岌可危,南方诸国蠢蠢欲动。
是他力挽狂澜,荡平南方诸国,稳住了北方局势,可谓中兴之主。
却不想这次竟然惨败。
此刻的叶澈,远在京城千里之外,对京城内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更未料到自己会被李彦所诬陷。
他带领五万大军,正急速向天水城挺进。
春日的暖阳洒在广袤的大地上,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天水城下,却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