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映,破晓星稀。 勤奋贫穷的人早已出门干活,而掌握九成九财富的人则是在家搂着美妾呼呼大睡。 醉仙楼,主堂。 季伯鹰和于谦对案而坐。 案上摆放着两杯咖啡,升腾着袅袅轻烟,咖啡旁边,各自是一块红色的三角蛋糕。 “此物叫做红丝绒,于少保可以尝一尝。” 季伯鹰一勺蛋糕,一口咖啡。 于谦只是看了看,并没有吃喝,而是深吸一口气。 “仙长昨夜的问题,于谦已经想好了。” 季伯鹰没有说话,等着于谦继续。 “若土木堡一役并非大败,而是能够取得大捷。” “我会选襄王朱瞻墡。” 做出这个选择的于谦,显然是已经得到了心学奥义,突破了世间束缚,一切以心之所向为主导。 季伯鹰喝了口咖啡。 ‘襄王朱瞻墡。’ 襄王朱瞻墡,后世称其为明朝最强皇叔。 与宣宗朱瞻基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皆为张太皇太后所生,素有贤王之名,一生两次监国,三次无限接近至高皇权。 这种最容易被新君干死的人,竟然平安历经七朝六帝,活了七十二岁善终。 史载:庄重警觉,颇有令誉。 对于不握实权的明朝藩王而言,这等赞誉已然是极高。 虽说因明朝藩王不得为政,襄王朱瞻墡在史书上没留什么值得称道的功绩,但这种人,你要说他没有几把刷子,鬼都不信。 “嗯,我知道了。” 朱瞻墡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活得久,并且才能上怎么看都不会逊色于朱瞻基。 倘若土木堡大捷,大明国运持续昌隆,再由朱瞻墡继位,大明可安稳至少四十年,整体国力指不定就可再上一个台阶。 但是对于季伯鹰来说,一旦让朱瞻墡接手正统时空的大明,那正统时空的帝王传承顺序顷刻就变了,往后又说不准,这才是季伯鹰最大的纠结点。 不过,有句老话怎么说。 不破不立。 季伯鹰话音刚落,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只见小朱四一袭锦衣,英姿飒爽,快步踏过门槛,进入这主堂。 其他方面不好说,上课这件事,小朱四算是最积极的,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这货也是最闲的,来得早是理所应当。 “拜见仙师。” 小朱四笑呵呵来到季伯鹰桌边,恭敬行礼。 “这位是?” 当发现于谦的存在,不禁有几分惊讶,新面孔啊! “我的客人,今天将一同参与我们的第一节实践观察课。” 季伯鹰一语出,小朱四脸色顿时正肃。 “既是仙师客人,必然也是天阙上仙。” “朱棣,拜见上仙。” 小朱四恭恭敬敬的给于谦鞠了個躬。 ‘朱棣?!’ 于谦还没反应过来,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小朱四,当确定小朱四的确就是永乐帝的时候,于谦心头一惊,哗啦站了起来,同样是鞠躬。 “臣于谦,参见先帝!” 于谦? 没听过啊! 先帝?咒谁呢你? “好了,你俩搁这拜天地?” 季伯鹰一语打断。 小朱四这才直起身来,然后看向季伯鹰。 “对了仙师,昨晚李善长那老东西不是来醉仙楼闹事嘛。” “方才早朝的时候,这老东西竟然还敢当朝污蔑仙师您是妖道。” “嘿嘿。” 小朱四嘿嘿一笑。 “仙师,您猜猜父皇怎么着?” 旁侧的于谦听的眼角一缩。 李善长?韩国公?这都是书里的人物啊! “沉江了?” 季伯鹰瞥了眼小朱四。 “哎对!” 小朱四一拍大腿,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父皇雷霆大怒,当廷削去了李善长所有爵禄官位,命锦衣卫将其沉江秦淮,同时将其三族流放岭南。” “这老小子被锦衣卫架出奉天殿的时候,人都傻了,这会估摸着已经沉江底了。” 对于老朱来说,季伯鹰就是天命。 老朱本来就因胡惟庸一案对李善长心有不爽,这老小子竟然还敢污蔑咱的仙师,简直是背着篓粪满街窜—找屎。 “嗯,挺好。” 季伯鹰点了点头。 他觉得自己这也算是发善心了,拉了李善长全家一把。 毕竟依照这老小子原本的结局,是连同自己妻女弟侄等全家七十余人一并处死,而现在除了自己被沉江之外,妻儿老小只是流放。 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秦淮河中段,被关在铁笼,刚刚触底的李善长正在咕噜咕噜吐泡泡,仿佛是在吟唱一首耳熟能详的歌谣: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兄长!”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处传来、 只见老朱大步流星,进入这醉仙楼主堂,脸上还残留着一层煞气。 依照老朱的杀人惯例,既然杀了一个李善长,那李善长屁股后面的一串,估计都被处理了。 季伯鹰只是抬眼看了看老朱,而小朱四则是连忙跪了。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圣躬安。” 站着的于谦一愣。 朱棣的父皇岂不就是朱元璋?! WCO?!太祖高皇帝!怎么跟画上长得不一样啊! 习惯了洪熙、宣德、正统几朝优待士大夫的国策,于谦并没有下跪,而是鞠躬行大礼。 “后世臣子于谦,拜见太祖高皇帝。” 老朱微微一愣,看了眼于谦,确信自个朝上没这号人物,而且‘太祖高皇帝’这称呼,也唯有后世人才会这般称呼自己。 “嗯。” 没有多言,老朱走到季伯鹰身边,往讲台上属于自己的位置一坐。 “兄长,啥时候开课?” “咱为了这堂课,激动的昨夜久久未能入睡。”
第70章 兄长,啥时候开课?(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