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风显然想亲眼看着向影死,所以才会来到现场。
赵七杀也到了不得不动手的时候,之前承诺的事必须做到,她手握着一柄钢刀,一步步朝向影去了。
我们几个无法接近傅秋风,只能尽量站在霍独步的左右,争取在第一时间将他拿下;而赵七杀因为要杀向影的缘故,是一定会经过傅秋风的,这人自然交给她来解决。
大家没有任何交流,但在无声无息之间便完成了所有的任务分配。
只要不蠢,就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险之又险,却已经是现在唯一破局的办法了!
走到向影身前,赵七杀举起了刀。
傅秋风就站在她的身边,成败即将在此一举!
我们几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所有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盯着赵七杀,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谩骂声。
千钧一发的时刻,终于来了!
我知道是援兵来了,一颗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霍独步回过头去奇怪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傅秋风则沉沉地道:“在这地方要是还被偷袭,地下皇帝你就不要做了!”
霍独步立刻道:“放心,门外一二百人,谁也闯不进来……”
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有人把门撞开,一个汉子焦急地说:“霍老大,一群当兵的闯进来了!”
“啊?”霍独步一脸诧异,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一群身着军装的战士果然冲进病房,纷纷举起手中的枪对准我们。
“别动!”
“老实点!”
所有人都不敢动了,包括霍独步和傅秋风,不过傅秋风还算冷静,沉声问道:“你们是谁的兵?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龙门商会的副会长,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脚步声响起,一个肩章上挂着大校军衔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我认识他,上次出现在天脊股份楼前的也是他,后来和二愣子交流过,知道他叫严永年,是刘仁正一手提拔起来的。
我都知道,傅秋风和霍独步当然也知道,面对刘仁正的嫡系人马立刻就闭了嘴。
但严永年仍旧不放过他俩,走到傅秋风的身前,“啪”的一耳光甩过去,说道:“我的兵,我让他们来的……怎么了?”
傅秋风没说话,甚至把头也低下了,显然很懂“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面对一群枪杆子的人,头有多铁才会犟嘴!
严永年又转头看向霍独步。
“……我什么都没说!”霍独步立刻紧张地道。
“他妈的看见你就不顺眼!上次有没有说,以后出门别带这么多人招摇过市,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啊?!”严永年又伸手甩了他一个耳光。
霍独步无话可说,只能闭上嘴巴。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还敢绑架是吧!”看了向影一眼,严永年甩了霍独步第二个耳光。
霍独步仍旧默不作声。
“一群狗屁倒灶的玩意儿,把省城搞得乌烟瘴气!”严永年骂骂咧咧,让人把向影身上的绳子解了。
向影在重获自由的刹那,立刻朝傅秋风飞扑过去,拳打、肘击、膝撞、脚踢,每一下都毫不留情,每一下都惨绝人寰。
傅秋风很快扛不住了,整个人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口鼻间溅出的血点子洒了一地,如果不是场地、时机不合适,向影真有可能当场把他杀了。
最后还是严永年拉住了她,低声说道:“向姑娘,可以了,别把事情闹大……”
“傅秋风,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向影咆哮着,如同厉鬼一般嘶吼,面容因为狰狞还爆出了青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恐怖的模样。
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心疼,非常心疼。
这是经历过多大的痛苦和悲伤,才能让她如此的愤怒啊!
最终,她还是被几个当兵的拉出门外。
“再让我看到你们几个在省城为非作歹,每人赏一发子弹吃吃!”严永年骂骂咧咧,显然知道龙门商会的人并不好惹,所以迅速带着人离开了。
确定这群当兵的都走了后,霍独步立刻将傅秋风扶起:“傅会长,你怎么样?”
傅秋风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擦了一把鼻子上的血,目光阴沉地说:“严永年咋来这么快的?”
这句话显然想往“有人泄露消息”的方向上引,但霍独步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内部出现问题,沉吟半晌说道:“应该是向影被抓后,对方就迅速得到了消息……所以就派严永年过来救场了。我这一大群人,走到哪都很扎眼,能找到这也不意外,医院是公共场所嘛,又不是我家里。”
这个解释确实说得过去,傅秋风没有再纠结这件事,而是咬牙切齿地道:“下次抓到向影直接杀了,不用再等我过来了。”
霍独步立刻点头说好。
“还有这个严永年……”傅秋风龇牙咧嘴地说:“搞不掉刘仁正,还搞不掉他么?让他等着,这个仇老子肯定报!拿个枪就到处耀武扬威,真以为没人能治他了!”
当众挨的那一耳光,着实让他怒火中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