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叶勇等四人领了叶五姑娘的命令,一路快马加鞭的追赶苏凤清的车马而去。
在行出了一段距离后,远远地就看到马车停在了路边,叶勇与叶毅大喜,四人连连打马眼中只有县主的马车,连滚到路边的无头尸体都没有注意到。
“县主!您无事吧?”终于赶到了马车近前,叶勇连忙跳下马凑到车窗前恭敬地询问道。
“县主无事。”岑妈妈平静地声音从车厢中传出来,“唤个人来驾车,我们回去与太太汇合。”
叶勇闻言心中大定,几步就要走上前去替苏凤清驾车,只是身后几人发现了那被马车碾得血肉模糊的尸身惊叫了一声。
“还磨蹭什么,赶紧过来。”燕儿不耐烦的道,她足尖一点就跃上了车辕,正当她想钻进车厢时林中竟是涌出了一群人。
叶毅见此也不再看那尸体,几人立刻左右上前护住了马车,燕儿也皱着眉头又跳了下来。
来人皆是一身灰扑扑的短褐围着面巾,数量居然有三十来人,为首一人穿着不知从哪里偷来的锦缎袍子,上面遍布了已看不出是什么的污迹。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那人好像唱戏一般念了段词儿,差点把叶勇气笑了。
这是哪儿?是青枫山、是金祥观外、是京城、是天子脚下!真当应天府尹和京郊大营是死的,别说这是城外二十里,就是方圆百里也没有一个匪寨!
叶勇皱着眉仔细打量了一番对面,发现他们无不是手脚粗糙衣裳沾污的普通汉子,若说是山匪,更像村里镇上揪出来的一群地痞流氓。
那身着脏污锦袍的汉子见他们不回话,还以为是叶勇等人怕了。毕竟对面几个女人,男子只有四人,他们这边人数众多,不害怕才是有鬼。
于是他笑嘻嘻的上前道:“没有钱,留人也可以。”
“爷们儿们求的是财,不想取你们性命,把女人都留下爷们儿们就放你等一条生路!”
叶勇还是没有说话,他在观察对面这群地痞的武器。
今日来的是金祥观这样的大道观,万万是不会想到会有人在这样的地方闹事,他们几名随行的护卫都没有带刀剑,只有随身的几根戒棍。
而对面这群人不仅手里有柴刀,居然还有些他们这样大户人家护卫装备的长刀。
他暗暗思考应是跳上车带着县主突围,还是死守马车等待五姑娘等人上来接应。
虽然他们四人无法应对这三十多地痞,但若是后面的护卫赶上来,他们这样训练有素的人即便只有戒棍在手也能应付。
只是还没等他考虑出万全之策,燕儿已经一叉腰对着那群人骂了起来。
“什么阴沟里翻出来的臭虫也敢挡我们县主的车!”燕儿一脸的嫌弃。
“现在赶紧滚还能留你们一条命,不然明年今日你们连柱香也别想吃到!”
那群人本是都隐在林中等着接应拐车的汉子,谁知派去跟着放风的小子说张大不知怎的滚下车去了,他们才急急地赶了出来。
由于并未看清那燕儿杀那汉子的情形,只以为张大是办事不力滚下车了,所以并不把燕儿的狠话放在心上。
“小丫头伶牙俐齿!”
为首那个锦袍男子提着刀就要上前来捉燕儿,他背后一个污衣蒙面的汉子就赶上来狗腿地笑着对他道:“区区一个小丫头用哥哥动手?”
“且看小弟去将那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丫头拿来,打她十几个嘴巴子,好教她个乖!”
说罢他越过锦袍男子,一路就往燕儿面前来,伸手就想揪住这个还不到自己腰高的小丫头衣襟。
燕儿冷笑一声,足尖一点地身形就轻盈地跃起,只扑男子伸来的手臂而去,惊得他身后的叶勇中断了思考连忙跑了几步要上来护着她。
只是叶勇还是慢了一步,他伸出去想要捞住燕儿的手停在了空中。
谁也没看清燕儿的动作,似乎只是一刹那,燕儿就已经越过了污衣蒙面男子落在了地上,而她的手上正反握着两把雪亮的短刀,鲜血从刀身上直淌入了泥土中。
污衣男子只觉眼前一花就失了燕儿的身影,面前只剩下赶上来的叶勇惊愕的脸,他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突觉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传来。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伸出的右手臂已经被斩成了三段,大量的鲜血从断肢中喷溅出来,直洒了叶勇一头一脸,污衣男子发出一阵杀猪般尖利的嚎叫,捂着断臂瘫坐在了地上。
“吵死了!”越过他身后的燕儿回手一道刀光,那惨叫戛然而止,又是一颗人头飞起,骨碌碌地一路滚到了叶勇的脚边。
叶勇此时狼狈非常,头发上脸上身上全都是那污衣男子的血,如今断头尸体扑倒在他的面前更是连裤脚都被染红,虽未受任何的伤却已经变成了个血人。
霎时间山路一片死寂,两方人都怔住了,只有燕儿将手中短刀上鲜血甩开的破空声。
岑妈妈也从车厢中钻了出来,见到对面那一群汉子,往日端庄的身段软得如水一般靠在了车厢上。
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散发开来,连离她最近守在车厢旁的叶毅都直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