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握着电话的手,一直在不停地颤抖。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她的心很慌,她掐断,再度拨打,却只听到电话里传来冰冷的提升音: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女人握着电话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
她无力地倚靠在墙角,身体像失去支撑那般,缓缓滑落,坐在了地上。
她双手掩面,眼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苍老又浑厚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语气里,带着凛冽的指责:
“真没用,十年时间,都搞不定一个商擎。我,养你何用!”
女人缓缓抬起头来,那张老态龙钟的脸,让她有一种发自心底的胆寒。
有那么一瞬间,她多么希望能够像商擎一样,在他的掣肘与胁迫之下依然无惧,长成参天大树,脱离他的掌控,摆脱傀儡的生活。
可是,她毕竟不是商擎。
她,没有他那样的胆魄,更没有他那样的实力与能力。
曾几何时,她一度以为,他有一天脱离之时,会把她当做同伴,一起带走。
可现在,她清楚地知道,她的希望落空了。
他把她视作了安在他身边的棋子,他,对她不会有信任。
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从女人的心底升腾起来。
她鼓起勇气,哽咽着,声嘶力竭地喊,“还不都是你的缘故吗?是你总是让我传话给他,是你让我寸步不离盯着他,是你让他误以为我是你的棋子!他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棋子?”
老爷子背负着双手,居高临下站在她的面前,她脸上的扭曲与痛苦,他根本就无动于衷。
他漠然,发出了一声冷嗤:
“废物!他再有能耐,也逃不过我的五指山!敢同时得罪四大家族,我看,他是不自量力!我倒是要看看,这一次,他如何翻身!”
老爷子说完,冷脸拂袖而去,健朗的背影里,丝毫看不出任何虚弱的样子。
女人盯着那苍老的背影远去,心里猛然吃了一惊,不由得细细揣测他刚刚的话语。
什么,商擎同时得罪了申城的四大家族?
他这是疯了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人满腹震惊,顾不得悲伤的情绪,她迅速揩去脸上泪水,马不停蹄往外奔了出去。
她要用最快的速度,搞清楚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他一直都对她无意,可是,这十年,她的心早就已经牢牢吊在他的身上。
无论他如何对她,她都会想方设法留在他身边,为他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因为,她的心,早就给他了,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其他人。
——
南若安回到公寓里,洗好澡坐在沙发上敷面膜,眼皮,就已经开始打架了。
她习惯性打开电视,看申城本地的财经新闻。
一条爆炸性新闻瞬间映入她的眼帘:
市场情绪突变!申城名企泰达股票跌停,财富缩水惊人,一日之间300亿凭空蒸发!
泰达……两个无比熟悉的字眼,刺激了她的神经。
她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一眼新闻的详细内容,确认是泰达没有错。
南若安吃了一惊。
商擎刚刚不久前放了狠话,这才午夜刚过,泰达就蒸发了300亿。
如此惊人的巧合,让她不由得将这一切联想到了一起。
她当初虽然是许世霆的助理,但她一直对接的都是泰达的具体业务,对于股票市场,她一窍不通。
泰达上市及股票事宜,都是被许世霆的父亲许嵩仁一手把控的。
别说她了,许世霆和冯素兰都不是很懂。
但即便再不懂金融,也知道股票跌停、市值蒸发意味着什么。
只是,这一切的发生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让南若安感觉到浓浓的不可思议。
商擎竟有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耐?
南若安眼前,不由得又浮现出商擎那张冷冽苍白的俊脸。
她握着手机,下意识想要发去信息,询问事情的真切。
可是转念,一想到晚上两人之间的对话,她蓦地又停顿了,转而给唐果发去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唐果几乎是秒回的:安安姐,怎么了?
南若安看着屏幕,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发去了一行字:你哥到家了没有?
唐果很快回复了过来:啊哈,回来了,可是又出去了。安安姐,你怎么不直接问我哥?
南若安一下被问住了,隔着屏幕都感觉面色发窘。
她手心都是微微的细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关闭了手机屏幕,闷着被子,强迫自己进入了梦乡。
深夜。
申城最豪华的酒店顶级包厢内。
男人静静坐在圆桌的中央c位,深色衬衫透出无以伦比的清冷气质,英挺的俊脸,在一众人群里,显得格外突出。
包厢里冷白的灯光,倾泻在他的身上。
给他苍白的皮肤仿佛上了一层质感清透的釉,看起来禁欲又高冷,高不可攀。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