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南若安左手戴着价值百万的名表,右手戴着价值连城的翡翠手镯,怎样都无法安眠。
一想到自己两只手上都是厚厚的金钱堆砌,她便觉得手沉甸甸的。
商擎对她,实在是太好了,这种好,令她很难心安。
她不应该收下他这么贵重的礼物的,她根本还不起这份情。
可商擎这个人,看似温和,其实却非同一般的霸道,他总有办法,让她没有办法拒绝。
她感觉到她的情绪在这样的赠予中失控,不过,她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她不能再继续这样接受商擎的好。
她全然没有考虑过要开始新的恋情,虽然商擎亦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什么,但是,越这样,她越是受之有愧。
翌日。
南若安一大早就顶着一双熊猫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今天,是她要正式离开泰达的日子。
她一大早化好了妆容,穿上正式的职业装,打算去泰达办理离职手续,做好交接,然后打包带走她在泰达六年里所有的私人物品。
这一天,她实在期待了太久太久。
不过,真到这一天,她却发现自己的心情,竟非同一般的平静,平静得甚至乎有些麻木。
她听说许世霆一大早就来了,所以,她直接敲开了许世霆的办公室的门。
眼前的情形,令她吓了一大跳。
她没到,不过就过了区区一个晚上而已,素来人模人样的许世霆,竟鼻青脸肿坐在办公桌旁,面色灰土,眼圈黑重乌青,乍一眼看上去,像一只垂头丧气的狗熊。
“你这是怎么了?”
南若安惊愕不已,忍不住问出了口。
许世霆看到南若安进来,下意识就捂住自己的脸,眼神闪躲,“没什么,昨晚喝酒喝多了,摔了一跤。”
南若安显然是不信的。
且不说昨晚她在拍卖会上已经看到他,就算是喝酒摔伤,怎么可能那么凑巧眼睛旁边会有一圈乌青呢?
这样子,八成是被人给打的。
难不成,昨晚是他到最后耍赖不付尾款,所以被揍成这个模样的吗?
南若安看着他拼命遮掩伤疤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滑稽,她强忍住笑意,将一叠文件放在许世霆的办公桌上。
“这些项目计划书我都看过一遍,不妥的地方都做了批注,接下来你安排其他人进行跟踪吧。我做完今天,就正式离开泰达了,请你把我的辞呈签字给我,谢谢。”
南若安口吻很平静,然而,许世霆此刻的目光,却一眨不眨盯住了南若安右手上那个通体碧绿的镯子。
他眼神先是惊愕,继而诧异,再继而流露出狂喜。
他根本无暇顾及那一堆的项目计划书,一下猛拽住南若安的手腕,语气急促地问她:
“你这帝王绿翡翠手镯是哪里来的?南若安,快,快告诉我!”
一股极大的力气,拽得南若安身形不稳,差点儿跌进许世霆的怀里。
她惊慌失措,挣扎着站起身来,然而,许世霆却并不松开她的手腕,相反,还紧紧扣住了她的腰部。
呼吸交缠,南若安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许世霆,你这是干嘛?”
许世霆的目光,却仍旧炙热地盯着南若安的手腕:
“你这个是帝王绿手镯,对不对?南若安,你这手镯是哪里来的?是谁送给你的?你……你先借给我好不好?”
许世霆突然去拽南若安的镯子,眼睛猩红着,像是贪婪的赌徒突然看到了绝世稀有的宝贝。
“许世霆,你先放开我!”
南若安竭尽全力,才终于挣脱开许世霆的掣肘。
她立刻起身,别扭地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冷眼看着许世霆,吓得够呛:
“你疯了吗?你抢我手镯做什么?”
许世霆铁青着面色盯着南若安,呼吸有些粗重:
“你先告诉我你的手镯哪里来的,昨晚我听说有人赌石开出了帝王绿,做了手镯,今天就在你手上看到了。南若安,你……你昨晚也在赌石拍卖会吗?”
南若安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去过。
她揉了揉被许世霆拽得生疼的手,冷冷地说:“什么赌石拍卖会,许世霆,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这只手镯只是我买来的a货而已,不值钱的。”
也是。
那种赌石拍卖会,都是很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才能得到入场券的。
像南若安这种角色,又怎么可能有资格去参加呢?
不过,这只a货手镯,看上去成色好真啊,竟不像是假的。
许世霆眼睛骨碌地转着,心里不由自主地打起了主意。
许世霆那么心心念念去赌石,一开始就是因为他妈妈一直念叨,说想要一只帝王绿的翡翠手镯。
据说这是贵圈最近流行的新风气,已经有好几位太太拥有。
翡翠手镯就像爱马仕包一样,成为了一帮富太太们财富的新象征,大家都趋之若鹜,以能拥有为荣。
冯素兰甚至说过,只要许世霆在她六十大寿之际想办法搞到帝王绿手镯,送给她,她就考虑把泰达的财政大权,彻底交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