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初摸摸自己头上的簪子,心里五味杂陈。
还没下班呢,梁礼就来接明若初了。
这几天他和闻旺换着来接明若初,他们知道明若初一旦想起福利院的过往,阴暗的情绪就会纠缠她好几天。
不过托了严老太太的福,明若初的工作量突然激增,粉丝们的呼声和出资方的催促让她没有时间沉浸在悲伤里。
梁礼下了车看到了路边的明清玉。
梁礼的眉头压了下来,明清玉也看到了梁礼,她忙跑到了梁礼身边,一副十分局促的模样。
“明小姐这是?”梁礼对明清玉没有一丝好感。
明清玉红着眼睛向梁礼解释着:“梁先生,我想见我姐姐,我爸爸病了,可是保安不让我进去,我只好在这里等她下班。”
“你爸生病了去医院啊,若初又不是医生,她也没行医资格证。”梁礼拉开了与明清玉的距离。
“可,她是我爸的女儿啊,我总要来告诉她一声。”明清玉强调着。
明若初揉着脖子下楼,梁礼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明若初看到清明玉,脸色瞬间阴了下来:“还有胆子来找我?”
明清玉一改往日的嚣张,她软下了性子可怜巴巴地道
:“姐,爸爸生病了,家里的生意越来越不行,还欠了很多债,爸爸说这些天他一直梦到白阿姨,前天他好好的,一下子昏了过去,直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明若初张张嘴,又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
她不相信明轩泰还有良心,可他们一旦拿她的母亲说事儿,她就无法置之不理。
看明若初没有赶自己走,明清玉忙又接着说:“姐,爸爸不让我告诉我,其实,其实我们都没钱交医药费了。”
梁礼打量着明清玉的脸色,她果然是来要钱的。
“你们怎么可能没钱?我不是……”
“不是那样的,我们本来有钱的,昨天我妈和爸爸吵架的时候我才偷听到的!好像是,好像是爸爸偷偷把钱给了陶阿姨,陶阿姨昨天晚上连夜飞去澳省了,今天妈妈去交费的时候,才发现没钱了,真的,我没有在骗你啊姐!”
明若初怔了怔,她猜到了什么,可她又不相信明轩泰这么有良心。
难道他真的把钱给了陶阿姨,让她去澳省赎妈妈的那对花瓶?
可,那也不对啊,只有钱,没有关系,他们也赎不回来啊。
“若初。”
看着明若初发起了呆,
梁礼叫了她一声。
明若初挽了一把耳边的头发,她无奈地看向了梁礼:“哥,我得去医院一趟。”
旁边的明清玉脸上一喜,她立刻低下头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我陪你。”梁礼的语气让明若初无法拒绝。
“好。”明若初看看明清玉,示意她上车。
来晚了的沈凌赫只看到了梁礼的车牌号,可他们远去的方向让沈凌赫心里涌起了疑惑,沈凌赫犹豫片刻,追了上去。
明清玉带着明若初上楼,两个人刚刚拐过走廊就听到了病房里的吵架声。
“你把钱全给了那个贱人,我们要饿死吗?”是徐明娇的声音。
“明娇,怎么这个时候你还钱钱钱的?”明轩泰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哦,做了几天恶梦良心突然长出来了?变性了?说到底你还是怕死吧?这个时候想起来对不起姐姐,要补偿她了?”徐明娇喊着。
“明娇,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一起看着明氏的生意起起落落,最难的时候,咱们咬咬牙也就挺过来了,可,咱们到底老了啊。”明轩泰感叹着。
“是啊!到底姐姐才是你的原配!你筹钱把她的嫁妆赎一赎,再去白家跪下来认个
错,你们一家圆满了!我和清玉反而成了笑话!”徐明娇哭了起来。
“我怎么会不管你和清玉呢?你不也听医生说了么?我这个病是经年积累下来的,加上年纪大了,已经不指望治好了,能不恶化就是好事,人之将死,言事皆善,回过头来看看,我才发现我竟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她们母女的事情,而素君,到死都没有埋怨我一句。”
“行啊,那就饿死我和清玉好了!到时候我们也给你托梦,你一个人处理这些烂事儿吧!”
明若初还在听着病房里的吵架声,下一秒徐明娇怒气冲冲地奔了出来,梁礼忙将明若初护在了怀里,徐明娇看了明若初一眼,往楼下跑去了。
“妈——妈?”明清玉看看明若初,又看看徐明娇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明若初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进了病房。
明轩泰看到明若初来明显吃了一惊,下一秒,他莫名其妙地发起了脾气:“你来作什么?不孝女!你是来看我笑话儿的吗?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一个枕头飞过来,明若初躲了,梁礼拉了她一把,明若初只能跟着梁礼又出来了。
两个人
在大厅里坐了下来,梁礼抱着双臂看明若初:“你看呢?”
明若初一脸的疲惫:“我看,我能怎么看?先把医药费交了吧,我还有事情问他,总不能先让他死了。”
“你在这里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