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初还在惊讶时,一旁的沈凌赫已经冷笑一声。
他看着查理斯,目光中满是冷意:“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如果我不同意,我们就要被灭口了么?”
明若初想提醒他不用生气都来不及。
场面已经肉眼可见地剑拔弩张,沈凌赫的表情也变得莫测:“查理斯,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查理斯却是手上微微用力,切下一块鲜嫩多汁的牛排,塞进嘴里咀嚼。
他外表看起来是一个十足的老派绅士,即便是吃着牛排也十分优雅。
沈凌赫的目光越来越冷,终于在他要动作时,明若初先开口了:“查理斯,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切你早就开始安排了,对吗?”
包括云深让闻旺掌管靡声,又让他们发现多年前相关的线索,甚至是李家不费什么力气就能拿到年鉴……
或许都和查理斯有关。
从查理斯身后的手下中走出一个老者,摘下自己的兜帽,和颜悦色道:“不错。闻旺那孩子一直和我说,自己的妹妹冰雪聪明,看来所言不虚。”
老者面上满是沟壑,但慈眉善目,一看就有道家人的感觉。
明若初站起来问好:“您就是云深大师?
”
多年前,闻旺去山上帮明若初采药,无意中跌落山崖被云深所救,而后又开始教他本事。
当时闻旺选择了修复古物,但也是后来才知道,云深大师会的可不仅仅是这些。他不止是一个手艺人。
云深大师笑眯眯地点头:“不错,是我。”
看着他从容走来,又在旁边坐下,明若初一阵迷茫。
整个院子的中式设计风格,还有查理斯明明不在国内宅邸却并不空,以及闻旺四处找不到师父身影……
种种种种,在此刻好像也都得到了解释。
坐在对面的沈凌赫也有种荒谬之感,一向运筹帷幄的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误入了自己并不明确的领域。
“沈先生,刚才的确是我不对,我应该早点和你解释。”
云深主动对沈凌赫开口,说起自己和查理斯的故事。
原来,早在当年查理斯在国内、是明氏一员时,就已经同云深是好友。当时的云深也年轻,正在努力追求自己的事业,起初在路边给人算命,因此和查理斯结识。
而后又发生许多事,查理斯前往国外,也带着云深去学习了一些东西,后来云深回国。
他们之间的联系一直没断
,这前几年开始查理斯跟着塞缪尔做事,又几次往来国内,和云深大师的联系也更多了。
查理斯也没闲着,不时给云深大师补充几句。
而明若初和沈凌赫在一边听着,也逐渐明白,查理斯的普通话水平不仅于此,恐怕也都是云深教的。
“明小姐,沈先生,我知道你们听我们说话是觉得有些玄乎,很多事情我们的确不能现在告知。”
抚摸着自己的白胡子,云深大师脸上的笑容是慈爱平静的。
“但是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在关注你们……只是现在终于能走到台前,和你们见面。”
明若初有些惭愧,却又忍不住说:“可是你为什么不肯见闻旺大哥?这段时间他还在怀疑你故意坑害他,一直都想和你要一个说法。”
“许多事,如果提前说了,又说不清楚,只能引起更大的怀疑。”
云深大师说话就和他的气质一样,含含糊糊,说了但是又不会全说。
查理斯依然是笑着,而后对自己其他手下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明若初更是云里雾里。
这到底是威胁他们,还是和他们示好?
不得而知。
但是看着他们交流的样子,明
若初觉得。其实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明若初这边倒是好说,毕竟很多事之前闻旺和梁礼都和她说过,但是沈凌赫这边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于是等一顿饭结束,明若初看着脸色无敌阴沉的沈凌赫,还是走了过去。
此时,查理斯和云深大师已经走到一旁,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沈凌赫也望着他们的方向,嘴唇用力的抿成一条直线。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可以给你补充说明。”
明若初这边,因为确认云深大师和查理斯目前都没有恶意,反而还有要帮他们一把的意思,所以格外的平静。
沈凌赫看到明若初如此,默了一下,反而是答非所问:“你觉得他们是好心的,那我就没什么好问的。”
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明若初抬起眼来认真看着他:“只要我觉得他们是好的,你就不管了?”
“这段时间来,我和你们的交流都是建立在我要参与调查的基础上。你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
“可是你刚才看起来并不高兴。”
沈凌赫深深望着她,继续驴唇不对马嘴地回复:“你还关心我的情绪?”
明若初沉默片刻,
忽然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她打算直接走开,手臂却被沈凌赫扯住,“别走。”
转过来,就看到他脸上挂着一个淡淡的,却又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