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声是本市最有名的销金窟,且因为诸多关系牵扯,更是沾染上不少诡谲色彩。
如今,这个地方却和一向憨厚老实的闻旺扯上关系?
明若初很难接受这个事实,盯着梁礼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最后又确认一句:“你说的是真的?”
梁礼很肯定地点点头,看到明若初的反应后又是笑了声,但那声音听起来充满苦涩:“我也没想到,大哥这个时候会给咱们一个大惊喜。”
说完后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手臂遮掩着脸,看起来也很是疲惫。
明若初很少见到梁礼这么没有精气神儿的样子,恍然想起上一次看到他这么颓然,还是他刚离婚的时候。
但是这两件事也不一样。
想到这,明若初也给梁礼接杯水,走过去递给他,“先别垂头丧气的,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礼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喝,看到明若初很是坚持,只好自己接过,但又很快放回桌子上,“我和你说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着。”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明若初一脸严肃看着梁礼,而梁礼则是说一会儿想一会儿。
从梁礼口中,明若初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
起初
闻旺也不清楚靡声的事,但偏偏那天梁礼和梁涵联系询问靡声的事情被闻旺听见了,说自己对靡声这个地方有点印象。
两个人都觉得不对劲,因为以闻旺的身份地位,不应该和靡声扯上关系,于是就去查了查。
一查才发现,靡声现在绕过层层叠叠的关系,整个产权都在闻旺名下!
“怎么会这样?”
明若初听到这儿忍不住打断,“你们就没有再去查查?”
“当然查过了,后来才知道是大哥的师父做的。那个师父早些年是做文物修复的,靠着这门手艺赚了不少钱,后来开始进行古董生意,有点钱以后就做投资,靡声就是他其中一笔投资的产物。”
明若初咋舌,又问:“那怎么又会和大哥扯上关系?”
靡声这么大的产业,就给一个学徒,那位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
梁礼也说:“这就是事情的重点了。靡声前几年开始有外资入股,说是准备开展连锁企业,一阵腥风血雨,而后就被转给了闻旺。”
他还和闻旺特地对比了时间线,几年前的确有一次那个师父联系闻旺说是有个大项目需要他一起做,闻旺就去深山里待了好一阵
子。
“想来就是那个时候搞的了。”
整件事都差不多说清楚了,明若初和梁礼相顾无言。
良久,明若初抿抿唇,端起水杯喝了口,才轻轻开口问:“那大哥那边怎么说?”
“大哥有点生气,因为我和他说了靡声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有和塞缪尔那件事……你也知道,大哥最不喜欢那些外国人。”
早些年闻旺做文物修复时被一个外国收藏家坑过。
种种事情联系在一起,闻旺对于师父将靡声转到他名下的行为不解又不满,所以打算去要一个交代。
“他这就去了?”明若初埋怨道,“你怎么不劝一句或者跟着一起?大哥那个性格我觉得很难说清楚。”
搞不好最后还被那个师父说服了。
梁礼悠悠叹气:“你以为我不想?就是因为大哥那个性格,所以不愿意让我跟着去。”
明若初想到闻旺之前的性格,也是叹口气:“你说得对。”
这件事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一个“惊喜”,梁礼思考许久却说:“不过你难道不觉得,大哥如果是靡声的老大,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你是说塞缪尔和沈铮那些问题吗?”明若初反应很快
。
梁礼微微颔首:“刚好最近都在调查,而且沈凌赫也为这件事烦心,要是能一下子解决……”
明若初当即打断:“首先,一下子解决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这件事牵连多广。而且这件事也要看大哥的意愿,我们这么多年做事的共识就是不要让我们两个的事情影响到大哥,你忘了?”
他们如今和沈凌赫的确是命运共同体,不仅有人情,还有利益。
再怎么说,明若初也是要和沈凌赫站在一边的,起码沈凌赫还有点真诚,而且还帮了梁礼。
沈铮那边跑来的假惺惺的橄榄枝,早就被明若初的态度给打回去了。
他们双方泾渭分明,如今所有事情指向靡声这个地方,却又发现靡声是闻旺名下产业,不可谓不是一种机遇。
最终,梁礼也被明若初说服:“你说的对,我不该把我们的事牵扯到大哥这。等他回来再说吧,还是要看他的态度。”
“好。”
这件事暂且不谈,明若初又问起一件事:“对了,明轩泰那边呢?”
如果那个刀疤男目的就是陶晴,那难免也会和明轩泰扯上关系……
想到这里,明若初心情复杂。
对明轩泰这
个生父,她的确已经没什么感情了,只是听到他对徐明娇、明清玉那对母女鞍前马后,还是会替母亲觉得恨。
“他还在国外,说是三人住在一起,还要应付警察问话。”
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