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明若初不理解这位前夫的脑回路，就比如现在。

“包括你？”

因为太过惊讶，明若初居然重复一遍这句话。

沈凌赫眼底透露出一抹希冀，“对。”

他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可今天，多种复杂情绪交织，推动着沈凌赫问出口。

虽然刚说出来的一瞬间他就觉得后悔，可说出去的话已经是泼出去的水。

明若初顿了顿，但很快唇角浮现出一个轻轻浅浅的弧度，连带着那个梨涡也格外明显。

沈凌赫在她笑的瞬间，感觉到自己一颗心直直下坠。

因为她的笑容是讽刺的。

下一秒，明若初开口了：“沈凌赫，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奇。”沈凌赫强撑着说。

他也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看出明若初的意思后就不愿意再表露真心。

可沈凌赫的表现，在明若初眼里，又变成了一个心血来潮的玩笑。

他还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可以把她的好和喜欢当做是什么筹码，好像说出来、确认，都会让他变得更加光辉。

明若初笑得更是开怀：“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终于觉得我也是有那

么一点好的，可你这么说……你但凡对我有一点真心，就问不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她在乎的人中如果没有他，那她为什么会在沈家忍受这三年？

“沈凌赫，你真以为我这三年只是为了奶奶？我告诉你，就凭借你对我的态度，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撑不了三年。”

说完，明若初自嘲的笑笑，没有给沈凌赫反应的时间，直接说：“但是如今没有意义了，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沈凌赫百感交集，在思索自己该如何和明若初解释。

明若初看着他，定定地问：“沈凌赫，你记不记得，上次在这个医院，你做了什么？”

“上次？”

沈凌赫眼底浮现出一丝迷茫。

上次，不是他跟明若初说，请那个名医来给奶奶治疗，还有在步梯间贴近……

沈凌赫心神一动，刚要开口，就听到明若初厉声说：“是很早之前的上一次。”

见沈凌赫是真的想不起来，明若初笑了笑，她垂下眼眸，忽然主动拉起沈凌赫的手。

沈凌赫看到她脸上挂着的笑容，直觉接下来她要说的并不是自己想听的。

可是身体的接触，却让他感觉到一丝眷恋，居

然不想离开。

明若初拉着他的手，双手将他的手掰开，让虎口的位置对准她的喉咙，而后凑近。

沈凌赫瞳孔剧烈收缩，忽然意识到什么，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却听到明若初说：“怎么了，想起来了吗？”

她的笑容比刚才更加嘲弄：“那次，在医院，你说我对苏浅语动手，然后你掐住我的脖子……”

沈凌赫喉头上下滚动，出声打断她的话：“别说了。”

“你不仅掐住我的脖子，还逼我往后退，那次我脖子上的红印两天了都没下去，我只能穿高领毛衣，还要陪你看奶奶。”

明若初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得仿佛不是在说让人心痛的往事，而是在念情诗。

她语调平静舒缓，也好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沈凌赫不让她说，可是她偏要说。

“你自己居然都忘了，可是我全都记得。沈凌赫，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这段关系，早就不是结婚离婚这么简单。”

“你为什么，总是要问我关于这件事的答案呢？”

沈凌赫颓然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甚至连解释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的确忘记了这件事。

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却是

明若初印象清晰的伤害，那类似的事不会只有一件。

明若初还是在笑，只是笑容逐渐变得真情实感，不再带有讽刺：“谢谢你，我今天再次确认，是我给你太多了，才会让你这么自大和健忘。”

刚说完，手机响了。

是张一玫发来的语音条，明若初刚好急于脱身，也直接点开。她以为沈凌赫会直接走。

张一玫的声音传来，在走廊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的老天爷，若初你看到新闻没有，周若雅那个小贱货居然官宣让苏浅语作为代言人，她这个品牌就是奔着恶心你来的，苏浅语那小三不是你前夫公司的人吗？怎么同意的？”

听到一半时明若初想过要再点一下暂停，可是想到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要给沈凌赫面子？

她安静听完，也直接回复语音：“我马上回去处理，别急。”

一直到离开，她都没有再看沈凌赫一眼，仿佛一边的男人只是一团空气。

而等明若初的脚步声远去，沈凌赫回忆起她刚才的表情。

听到周若雅名字时，她似乎表情沉了下去。

周若雅……

沈凌赫咀嚼着这个名字，觉得自己对她有点印象，但又忘记是在哪里

。

只是苏浅语为什么会有新的官宣代言，自己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