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液体冲掉了鲜红的血迹,顺着皮肤深入,如密密麻麻的刀刺一样,那种绞心的痛持续的传来。
没有秦洛婉想象中的哭泣,求饶,尖叫,我双瞳涣散,淡淡地笑了。
虽然笑了,可笑里满是悲凉,悔恨。
这条腿,怕是废了吧以后还能跳舞么
我是一名芭蕾舞演员,剧院中的首席,当年和傅司筹认识就是在剧院的演出上。
他夸我是天生的芭蕾舞演员,就算婚后,也不惜在别墅里建了一个舞房陪我日日练舞。
可如今他明知道这双腿对我来说多重要,却还是
这样对我,活活断送我的职业生涯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吧。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腿失去了知觉,伤口处的肉泛着白,早已失去血色。
见我没什么反应,傅司筹的表情涌现出深深的厌恶,觉得没什么乐趣可取,用力扔掉酒精瓶,走回秦洛婉身边,唾弃的睨了我一眼。
“婉婉已经好心给你上药了,你还想怎么?还不快滚?”
傅司筹冷呵着。
我木讷的想起身,双腿却没半点力气,狼狈的栽倒在地上。
此时傅司筹已经把秦洛婉揽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查看伤势。
我一回头
,便对上了秦洛婉的双目,她藏在傅司筹的怀里,得意又阴冷的笑着。
秦洛婉笑的可憎,却远不及傅司筹那双望着秦洛婉柔情似水的眸子来的刺眼。
两人浓情意切,我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小丑罢了
走不了,我便双手撑地,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快速的爬离,蹭了一地的血水。
回到房间,一股巨大的冷意侵袭。
鼻头突然发酸,眼泪止不住的砸落,我想控制自己回想刚才自己被傅司筹凌辱的一幕,回想结婚后傅司筹对自己的好,可我控制不住
我好想像被抢走糖果的孩童,
嘴里一遍一遍回味着糖果的甜,可心理清楚的很,自己没办法再得到那颗被抢走的糖果了。
我就那么颓废的坐在地上不知哭了多久,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夫人,是我,刘妈。”
我扶着墙面,强撑着起身开门,见刘妈拿着绑带站在门外。
“夫人,这个是少爷让我送过来的”刘妈把绷带递了过来。
我面露苦涩,不懂傅司筹这番虚情假意是为了什么,我是知道的,傅司筹送绷带绝不是在意我
“刘妈,我已经不是夫人了,以后叫我云织吧。”
我的没有正面回答刘妈的话,
接过绷带,声音气若游丝。
刘妈不走,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怎么了刘妈?还有什么事吗?”
“少爷让我给你带句话少爷让你把伤口处理好,别再脏了地板还说还说你再敢找秦小姐的麻烦,下次断的就不是你的腿”
我的血就那么脏么?
原来在傅司筹的眼里,我连一块地板都不如
喉咙里又涌出一股腥甜
“刘妈,我知道了。”
我哑着嗓子向刘妈道谢,而后关上了门,麻木又机械的包扎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