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糖确认了林荀尚且平安之后,才挂断了电话,还不忘记叮嘱他要注意安全,毕竟顾行南此行的目的就是毁掉陆韩川,因为出生在一个相对特别的家庭,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改变的,顾行南就是这样的存在。
“放心好了,”阿杰看着沈糖将电话挂断,“你还是先将注意力放在顾行北身上吧,赶紧给我拿药啊!”
她微微蹙起眉头,直到将小橱柜里面的消炎药和抗生素都拿出来装到袋子里面,才伸出食指碰了碰阿杰的胳膊,“喏,都给你好了,你就是个狗腿子。”
“狗腿子?!”他有些好笑,“你总不能放任他病死吧?”
阿杰将手臂撑在小橱柜上,饶有兴趣的开口说道:“你帮我烧点热水,他一会儿用得着!”
“知道了,你先过去看看吧,我一会儿烧好热水就过去。”
她轻声答应了一句,“别忘记了,现在药品稀缺!”
“知道了,还真是啰嗦。”阿杰瞧了她一眼,直接朝着顾行北的房间走去,在打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的,即使盖在顾行北身上的羊绒毯子已经渗出了汗涔涔的痕迹,可是不得不
说在某些时刻,这个带着一点洁癖的男人,绝对是个清俊而又干净的人。
阿杰将落地窗旁边的白色纱幔拉开,用左手轻轻的将纱幔绕在手心打了一个结,背对着顾行北说道:“八成是连续淋雨,再加上你昨晚又洗了冷水澡,我看除了伤口感染,你的这颗心也该好好治疗一下了。”
“心病难以医治,”顾行北语气平淡,只是嗓子已经哑的近乎撕裂了,可仍旧不肯放弃,“你尚且做不到的事情,何必……何必要为难我呢?”
这下整个人抬起了下颌扫了阿杰一眼,伴随着间歇的咳嗽,那句话的态度人就很强硬。
其实顾行北说的没错比起来阿杰心里难治愈的伤口更多,真是自作自受,他苦笑了一下,将手里装着药的袋子扔到了顾行北旁边,“一会儿沈糖会给你送热水,我需要先帮你在伤口的位置撒上一些消炎药。”
要袋子被顾行北拿在手心里面,很快从里面取出了消炎药,伴随着略微迟缓的动作,发出了细微的袋子摩擦的声音。
正在阿杰拿着剪刀将受伤那条腿的衣料剪开的时候,沈糖刚好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沈糖把托盘上的热水还有保温瓶放在矮桌上,看了一眼阿杰的动作,“哦,看伤口的样子,八成是被水泡过了……”
正在将消炎药的胶囊掰开,均匀洒在伤口上的阿杰,停顿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你一个姑娘家,看到这些伤口难道不觉得害怕吗?”
恰到好处的一番话,淡化了原本顾行北和沈糖略显尴尬的气愤。
沈糖自然明白阿杰的良苦用心,于是也不疼不痒的继续开口,“看得出来,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姑娘家了,”她笑着将玻璃杯递给顾行北,“喝点热水吧,嗓子会舒服一些的。”
过往这样夫妻之间的陪伴,一度都是不起眼的小事情,可是在此时此刻,在尼泊尔这个最为贫困的国度里面,顾行北从未奢望过会因为一场意外生病,成全了他重温过往的心愿。
在阿杰将他伤口处理好的时候,才终于笑着指了指沈糖,“去,给我也倒杯水,这伤口居然这么长,八成是被什么咬的吧,”听到阿杰这么说,沈糖侧着脸看了一下床上半坐的顾行北,正巧两个人的视线相撞。
沈糖正打算避
开的时候,却听到他沙哑的声音传来,“是鳄鱼咬的……”
明明是这句话的内容让人有些震撼,ian片他却说的那么轻松,就像是谈论天气是否还会阴雨连绵一样,不等沈糖反应过来,又继续说道:“要知道在加德满都这个城市,保护野生动物很重要,即使被鳄鱼咬个半生不死,它们也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果然属于顾行北的说话风格,沈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和了情绪,“你想吃点什么?冰箱里面还有些身材,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阿杰也笑着答应,“我也饿了,记得要做我的那一份!”
不得不说这个身份有些微妙的阿杰,总有力量让她的心软下来,或许是因为沈安然的缘故,于是她无声的笑着重新拿起保温壶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强制的塞到他的手里,“烫死你,喝吧!”
“切,我要吃饭,你拿一杯热水就想要糊弄我啊?!”他轻声开着玩笑,伸手放下水杯,将原本折叠好的衬衫袖扣一点点的放了下来,“我不挑食,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沈糖只是笑而不语,转身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了两个男
人。
相对于阿杰这个男人,沈糖曾经听安然师姐评价他,是个‘雅痞’,整个人带给她的感觉和气场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明明洞察得到那是一种怎样的危险,可是却难以控制的想要一点点的靠近,有些贪恋那么一刻的平静,即使是种煎熬和忐忑。
和身边养尊处优的顾行北相比较,顾行北没有他硬朗的五官,也没有历经生活磨难后的痕迹,在沈糖彻底走远了一些之后,顾行北才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知道顾行南的意思,如果有可能,不要试图去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