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情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能为顾安然做到这一步。

顾安然从头到尾都没出过声。

换作是以前，她可能还会劝说阻止，但现在她觉得都不重要了。

她与傅母好与不好，都没有意义。

反正她厌恶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不在乎这份厌恶是多还是少。

突然，昏睡着的楠楠开始抽动。

戴着氧气罩

的嘴唇还在低喃。

傅母和傅霆深同时僵住，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瞬间淡了。

“楠楠是在叫我，对不对？他在叫妈妈！宝贝乖，妈妈来了！”

宋婉婉虽然没听清楚楠楠在说什么，但她却先一步冲了过去，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楠楠在叫她。

跑到病床前，她伸手就要抱傅楠。

可傅楠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发出剧烈反抗。

“滚开！我要阿姨！我要漂亮阿姨！”

这次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顾安然听着他喊得几乎喘不上气，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她立刻从轮椅上起来，快步走到病床边，隔着被子将楠楠抱住。

“楠楠，阿姨在，别怕，阿姨陪着你。”

可能是听到了顾安然的声音，刚才还强烈反抗的傅楠立刻安静下来。

紧蹙在一起的眉毛也一点点舒展开来。

顾安然等他彻底安静下来，才准备抽身。

不想刚一动，侧腰处的衣服突然就紧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傅楠不知道什么时候拽紧了她的衣服。

可能是怕她走，那只小手用力攥紧衣料。

他这副模样跟当初才接回家的芯芯一模一样。

顾安然霎时红了眼眶，汹涌的回忆与浓郁的内疚再度侵袭了她。

让她无力招架。

哪怕极力忍耐，还是没能止住泪水的泛滥。

楠楠……

芯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