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白通知杨泽,准备起诉邓婉蓉。
这下,祁昊祁嫣轮番着一天来找他八次,连祁父都给他打过电话谈。
祁奶奶更是把他叫去医院,苦口婆心的劝。
“我们也心疼冉冉,知道对不起宁家。”
“不如咱们像岑家处置岑漾一样,让婉蓉出国?这次后她不会再做什么了。”
祁晏白不容商榷的摇头。
“受到伤害的是岳父和冉冉,除了他们,没有人有资格代替做决定。”
“奶奶,我知道您夹在中间为难,但您不是冉冉也不是宁家人,那些低谷的日子有多么难熬只有他们才最清楚。”
祁奶奶无话可说,再次摇头叹气。
过了几天,祁晏白收到宁冉冉的微信消息。
简单的一句:【你来医院。】
祁晏白忐忑一路,在病房门口停了会做好心理准备。
宁景从电梯出来时刚好看见他的背影。
这几天他也不好过,宁母先把他骂了一顿,稳定下来并苏醒的宁父又骂了他一顿。
他知道真相后后悔当时的冲动,庆幸宁冉冉母女都平安无恙。
更反省过自己,那时失控除了太过担心,说到底也有对这次腿没治好、对当年为救宁冉冉受伤的怨气。
腿伤在自己身上,付出和损失多少只有自己明白,他对宁冉冉好和萦绕丝丝
缕缕的怨气是不冲突的。
宁景悄悄靠近病房,想听宁冉冉和祁晏白聊什么。
但窗帘拉着窗户也紧闭,门更关的严严实实,说话声音又不大,完全听不到。
里面,祁晏白规规矩矩坐到病床边,深深凝视宁冉冉。
她养的不错,气色好转很多,总算没有那种一阵风就能吹没的虚弱破碎感。
“冉冉。”
宁冉冉想坐起来,但只要一动便很难受。
剖腹产除了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外,对肠胃也有影响,伴随经常头痛、大量出汗、脱发。
祁晏白见状,帮她把病床摇起来。
宁冉冉定睛看他半晌,敛眸:“晏白。”
“等一下,”祁晏白蓦的打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虽然知道逃避没用,但他还是不想听,“进来前江锦翰给我打了电话,公司有急事等着我处理,我先过去看看。”
说着他站起要走。
宁冉冉眉间一蹙。
做决定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但她最近有大把的时间考虑,终究逼着自己想明白也理清楚。
她直奔主题:“我们结束吧。”
祁晏白像是被一锤头砸中,虽早有预料,带给四肢百骸和心底的疼痛却依旧强烈的难以扛住。
死寂许久后,他僵硬转身。
“你说过,孩子出生后,我们领证、办婚
礼。”
“没有婚礼了,”宁冉冉苦笑,“从我爸进手术室起,你就应该猜到了。”
祁晏白的脸色变了又变,忽然抬步回到她身边。
目光犀利含着隐痛:“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我。”
宁冉冉别开脸,忍住酸楚:“我说过的话太多了,不是每一句都会兑现。”
“何况此一时彼一时。”
“这次我爸、我和女儿都没出事是我们命大,晏白,因为你,这两三年我们被牵连过不少次,别的便算了,在知道一切起因后我没法和你继续在一起。”
“我做不到。”
祁晏白喉咙涩然,想说话却又像被堵住。
是他没想到,虽然早对邓婉蓉有所防备,防的内容却有限,谁又能想到她从那时就不择手段想让他和宁冉冉在一起。
他想道歉,想辩解,可所有的话在看到宁冉冉压抑又冷漠的神情时都说不出口。
这是她的决定,是她想了很久终于下定的决心。
不是轻易能改变的。
祁晏白忽然想起刚出生的女儿,像抓到救命稻草。
“我们结束,孩子怎么办?”
“归你归我?”
“她那么小,你要让她没有爸爸或者没有妈妈?”
宁冉冉只听到中间那句。
完全没想到祁晏白会来这么一句,愕然震惊:“归你
归我?”
“你要和我争抚养权?!”
祁晏白没说话。
宁冉冉短暂的慌张后又冷静下来,无力的勾动唇角,笑的难看。
“可以。”
“如果你想争,我们法庭见。”
她现在早已不是之前,有工作有家庭,有足够的能力抚养孩子,更有人有势力帮她尽可能的打赢官司。
外面的宁景等的忐忑,实在忍不住推门进来。
宁冉冉看着很镇定,反倒是祁晏白,不太好的样子。
宁景拄着拐杖也走到病床边,扫了眼祁晏白:“祁总还有事吗,没事先走吧,我要和冉冉说说话。”
祁晏白冷冷瞥向他,戾气燃起。
他的头忽然也疼起来,一言不发离开。
一时之间想让冉冉回心转意是很难的,与其僵持争执,不如先暂时不见,留给时间去缓冲。
祁晏白走后,宁景给宁冉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