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漾连人带轮椅一起摔了下去。
宁冉冉情急之下死死抓住身边的楼梯扶手,才没跟着一起悲剧,耳边是接连不断重物磕碰在地上发出的砰砰砰声。
岑漾一直摔到最后一层才停下。
很不幸的是,轮椅因为重和被楼梯边缘别了几下,比岑漾的速度要慢很多,最后导致的结果是砸在岑漾身上。
三个律师的表情都瞬间凝固。
岑漾脸色瞬间白了,眼泪流下,贝齿咬着唇瓣,不知道是咬的太过用力还是摔出了内伤,淡淡血迹渗出。
她狼狈质问:“宁冉冉,你是非要我的命不可吗?”
“上次没得手,这次约我过来就是为了继续?”
楼下突然冒出来两个人,很惊愕的“恰好”发现这一幕,冲到岑漾身边手忙脚乱的查看、打120并报警。
宁冉冉认出这两人是刚才在一起比赛的设计师。
原来他们认识。
她又转头看身后,刚才的三个律师已经不见了。
宁冉冉尝试去拉那道门,没拉开,应该是从那边的钥匙口又锁住了。
刚过来的两人都惊恐的看向她。
宁冉冉听着他们害怕的问话,默默坐在楼梯上,一语不发。
等着救护车和警车陆续到场。
岑漾被医生护士用担架小心翼翼抬下去,宁冉冉被警察请走。
在楼下碰到司机和祁晏白派来的保镖。
宁冉冉自嘲嗤笑。
真是防不胜防。
也是实在想不到,岑漾居然能豁出自己来给她挖坑。
她们之间的过节到不了这种程度吧?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司机和保镖们跟在警车后面,同时打电话给祁晏白。
宁冉冉一路上都在想,黎梓霖从刚认识她时对她不寻常的照顾、黎梓霖妈妈看见她时的惊愕和莫名其妙的厚礼、岑漾见她时的不寻常反应以及一次又一次要弄死她。
还有岑骁慈待她的态度也和传闻中他的性格不太一样。
这些串在一起连成一条完整的线,绝不可能只是因为黎梓霖的原因,有什么答案已经要呼之欲出。
宁冉冉麻木的按照熟悉的流程走。
听着警方说他们已经调出楼梯口的监控,画面里只有她和岑漾,以及后来才过来的两个现场目击者。
洗手间外没有,所以同时段过来的三个律师以去厕所的理由混过去。
已经很多年的监控摄像头肯定是有很大的盲区,宁冉冉倒也不意外,岑漾把地方选在那里肯定是都查的一清二楚了。
她把当时的情况说完后,安心坐在拘留室,悠哉悠哉的过。
愁也没用。
监控对她确实不利,如果找不到更硬的证据,她就得安心待着继续配合和等待调查结果。
——
宁冉冉美美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小床上睡了一觉。
孕妇福利。
她打了个哈欠,精神了没一会,有女警送饭进来。
在这待着实在无聊,只要醒着手就得被控制住,没有任何解闷的东西,让她有足够的时间猜测“呼之欲出的答案”是什么。
无数种可能从脑中过去,宁冉冉最终觉得一种最靠谱。
虽然很不可思议。
她的存在显然是对岑漾有很大威胁,会让岑漾失去最重要的东西,这东西比黎梓霖甚至要重要很多倍。
又想到前几次王诗和黑衣蒙面人都执着想划烂她的脸。
宁冉冉瞳孔微缩。
看来出去后她得先去找一个人。
开门声打断她的思绪,两个警察进来,又开始一轮笔录。
这次多了几个问题。
比如,她之前做笔录时说过的三个律师那天的穿着,从衣服到鞋。
宁冉冉莫名其妙,但还是据实回答。
服装设计师就是有这点好处,对衣服打扮特别敏感,看人会先留意,看后也记得很牢。
五天后。
拘留室的门被从外打开,宁冉冉以为是送饭女警,没想到来人是祁晏白。
她的眼瞬间亮了。
后进来的警察给她解开手铐,祁晏白轻轻抚摸她微微发红的手腕,黑眸满是心疼。
又紧紧握住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宁冉冉:“?”
她什么都没问跟着出来,走廊上祁爷爷和祁奶奶竟然也在。
祁爷爷一脸凝肃,周身气场沉稳逼人。
祁奶奶也冷着脸在争辩什么,说了几句,冷冷道:“市局的办案程序越来越草率了,时代在进步刑侦手段也日益更行,可市局招收的人才却是瞧着不如往年。”
宁冉冉走到他们身边,点了点头:“爷爷,奶奶。”
“没事吧?”祁奶奶的神色立马温和下来,语气也放软n倍,“孩子,你受委屈了。”
宁冉冉摇头。
一刻钟后,她跟着祁家人出了警局。
也弄明白怎么回事。
楼梯间的监控画面是帮了岑漾,但还是有相当眼尖的技侦在看了多遍后发现有其中一两秒屏幕右下角出现了一小块黑色。
是鞋。
怪不得之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