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冉和宁母配合警方的问话,由于宁冉冉是现在的嫌疑人,得去警局一趟。
不管是二十四小时还是四十八小时,宁冉冉都认了。
问话翻来覆去,她不断重复。
环境非常压抑,但因为她是孕妇,无论是饮食还是别的方面都很照顾。
宁冉冉也有充分的时间动脑子。
二十四小时一到,她被放出来。
祁晏白长身玉立站在走廊上,正在和市局的领导说话。
她朝着领导客气的打了招呼,两人匆匆聊完,祁晏白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掌心冰凉。
立马停住,刚才还温和从容的画皮顿时变成真情实感的紧张:“冷?”
“他们难为你了?”
这句说完漆黑的眸底已经是风雨欲来,仿佛只要宁冉冉点个头就倒回去讨个说法。
宁冉冉赶紧拉住他:“没有的事,除了睡不着,我吃的可好了。”
“人家准备的饭营养均衡,一看就是用了心的,比我以前自己吃饭时要好多了。”
祁晏白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确定不是在撒谎,脱了外套披在她肩头。
宁冉冉扫了眼,是真不想要。
冬天的外套是关心是浪漫,这个季节这个温度……浪漫的有点沉重。
上车后她先把外套扯下来,系好安全带。
“你这几天……”
“我刚问了……”
宁冉冉祁晏白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目光对视,相视一笑。
又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你先说。”
宁冉冉就先说了:“这几天你都没打电话,是不是很忙?你父母的事,还是不要多想了。”
祁晏白眸底快速略过暗淡。
脸上如常:“是很忙。”
“幸好,”他温和一笑,像万里冰川顷刻间融化,“这次的事很重要,不然我都无法及时回来。”
宁冉冉知道他故意避开自己后面那句,不愿提上一辈人的事。
她也不想再戳他伤疤:“你要说什么?”
“我们和岑漾各执一词,”祁晏白沉了脸,“烂尾楼没有监控,你停在楼下的车里虽然有监控,但你们发生冲突时所在楼层太高,根本拍不到。”
“那几人逃下来时也很警惕,监控只拍到侧脸,可他们捂的太严实无法识别人脸。”
宁冉冉并不意外:“岑漾说了什么?”
祁晏白的眉宇间满是锋锐寒意。
“她说你自导自演。”
“为了陷害她,不惜利用养母。”
宁冉冉愕然:“啊?是我疯了还是她疯了?”
祁晏白怕她情绪激动,拧开一瓶水给她。
“她说她也是被人打昏带过去的。”
“岑漾的后颈确实有受过击打的痕迹。”
“根据她说的地址,警方已经过去调了监控,岑漾被打晕的地方、过程没有拍到,但根据她被带走时的状态,警方判定她没有撒谎。”
祁晏白的视线更加凌厉:“杨泽抓到的那人,已经初步审了,说是收了你的钱。”
宁冉冉:“??”
她气笑了:“真是一出好戏啊。”
昨晚她设想了不少种可能,唯独没想到幕后人安排的原来是这么一出。
祁晏白把车开的更慢,趁着红灯,凑过去快速吻了下她的唇。
低磁的声音带着满满让人安心的力量:“不用管她怎么说。”
“我能让警方在规定时间内把你放出来,他们便动不了你。”
宁冉冉从眼底先露出笑意,接着笑越来越浓,像一朵缓缓盛开的花绽放在整张脸上。
她伸手,在祁晏白的薄唇上轻轻抚摸,带着淡淡挑逗。
“之前你说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
“晏白,你觉得呢。”
祁晏白周身都是冷冽气息:“不止你,杨泽抓到人,问清情况后也觉得不对劲。”
“要不是马路上有监控,他想过立刻把人放了。”
宁冉冉笑了,已经脑补出杨泽那会的表情。
祁晏白看她还能笑的出来,稍稍放心。
他不想因为这些有的没的让宁冉冉太过紧张,冒不起一点孩子会出意外的风险。
“自导自演的,也许是岑漾。”
宁冉冉注意到他用了“也许”,祁晏白在正事上说话一向很严谨,这种不确定的词证明他还有别的怀疑对象。
她挠了挠下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当时我刚上去就听到楼上有争吵声,但因为我太过紧张根本没有细听。”
“之前和岑漾接触,她一直是做事很稳妥、力求把自己摘干净的人,而且那三人里领头的那位还带着耳机,岑漾肯定清楚我手里有刀和下面情况,不该在楼梯口出现被我挟持个正着,太巧了。”
祁晏白毕竟不在场,几个人的笔录他也没有完整的都看一遍,这会听宁冉冉回忆一系列细节,神色越发高深莫测。
宁冉冉还在嘀嘀咕咕分析,祁晏白已经把车开到楼下。
他先下车,绕到副驾驶,轻敲了下宁冉冉头,解开她的安全带弯腰把她抱出来。
“别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