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集团分公司,特助带着两份午饭进了总裁办公室。
“岑总,您要的饭。”
“我上来时碰到二小姐了,她去洗手间了。”
岑骁慈脸部轮廓冷峻:“放到桌上。”
特助放下出去,没一会,岑漾进来。
“哥。”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忽然有时间叫我过来吃饭?”
岑漾说话灵动可爱,往沙发上一坐,自顾自去拆餐盒。
打开后吃了一口,她整个人像被硬控住五秒,脸色微微扭曲。
“不会是你们员工餐厅的饭吧?怎么比上次更难吃了?”
岑骁慈放下手头的事,坐到她身边,淡淡夹了一筷子放入嘴里。
“要是你觉得员工餐厅的饭都难吃,那监狱里的牢饭怕是要食不下咽。”
岑漾的惴惴不安一直隐藏在乖巧下,这会心跳加快,却仍装的懵懂。
“哥,你什么意思呀?”
岑骁慈淡淡看了她一眼,风暴也隐匿于平静下。
见她死性不改,骤然发作。
岑漾的那份午餐被他猛然拍落在地。
餐具和食物滚落的到处都是,温度适宜的浓汤汤汁有好几滴溅落在岑漾今天穿的白色长裙上。
岑骁慈面色紧绷,眼眸深沉掺着寒意。
“爸妈和我早就说过,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恣意妄为需心里有数。”
“我们以为你改了,没想到,在国外买通外国人开枪杀人,在国内利用别人妄图毁掉另一个女人的脸。”
“小漾,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岑漾放在膝盖上的手倏地紧紧攥住裙子。
这句话她以前不是没听过。
做错事时,爸妈痛心偶尔会说。
可现在……
岑漾满心的阴暗,却无法发作,只能委屈的红了眼眶,眼泪在其中打转没落下,脸上仍懵懵的不知所措。
“哥,你说什么呢,什么毁掉另一个女人……”
话未说完,岑骁慈把他的那一份午餐连带着茶几上的一套茶具全部摔了。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让岑漾全身一颤。
岑骁慈的眸彻底冷下来。
没有半点怜惜,只有霜雪和失望。
“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啊。”
岑骁慈走到他的办公桌边,拿了薄薄的两张纸,扔到岑漾怀里。
岑漾越看,眼睫毛颤的越厉害。
不是恐惧,是恼怒。
可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
岑漾的眼泪适时掉下来,凄凄楚楚站起,小心翼翼去抓岑骁慈的胳膊。
被岑骁慈躲开。
她委屈道:“从我有记忆以来,你们就告诉我黎梓霖是我以后的丈夫。”
“这些年他疏远我,哥,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你们只看见我在外面风花雪月,却不知道我变成现在之前的心情,黎梓霖冷落我、不把我当一回事,你们表面说他,其实你很理解他、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没有错。”
“可对我公平吗?我小时候为了救他才变成这样!我熬过大面积植皮手术、祛疤手术,直到现在我仍记不起小时候的事!”
岑漾说到这,如愿见到岑骁慈松动的神色变化。
她再次去抓岑骁慈的胳膊,这次抓到了。
“哥,其实我真正恨的人是他。”
“可他是你的好友,在爸妈眼里他和我们是一样的、都是他们的孩子,我不能报复他。”
“我只能去恨宁冉冉!”
“只要没了那张脸,他们现在又分手了,黎梓霖会渐渐放下的。”
岑骁慈眼底流露出几分心疼。
做事再过分,毕竟还是他的亲妹妹。
她变成今天这样,他、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责任。
岑漾觉得铺垫差不多了,放出大招。
含泪低声嗫嚅:“我知道哥为什么会对宁冉冉好。”
“她长的和妈妈很像,让你想到以前的妹妹对吗?那个如果不失忆、不被火烧伤至毁容的妹妹。”
岑漾哽咽着拉起岑骁慈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柔柔弱弱,我见犹怜。
“本来,我才是这个世界上和妈妈最相似的人。”
岑骁慈的眉心蹙起,越拧越深。
心口一阵阵的刺痛起来。
忽然没法再怪她。
岑骁慈用指腹轻轻帮她抹去脸上的泪痕。
反手握住她,带她坐回沙发上。
抽了张纸巾仔细的帮她擦干净脸。
语气软了很多:“小漾,你多此一举,知道吗?”
“梓霖既然已经同意分手,无论有多不舍,他都不会和宁冉冉有任何牵扯。”
“你要还想嫁他,可以,要是不想嫁,我和爸妈也当然同意,会给你挑选更好的人。”
岑漾抽抽噎噎。
岑骁慈心疼的捏了捏她的脸,温声哄:“别哭了。”
“妆都哭花了,不漂亮了。”
“本来就不好看,”岑漾撒娇的冷哼,“我整过容、植过皮,无论医疗技术有多先进,我也永远没法像妈妈那么好看,更比不上宁冉冉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