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翰打完电话,下班约祁晏白吃晚饭。
祁晏白没答应没拒绝。
“先去医院。”
“带上她喜欢的饭。”
江锦翰撇嘴点头,任劳任怨当司机。
快到医院时,他试探问:“如果岑漾知道宁冉冉和黎梓霖的情况,你猜她能狠的过孟慧吗?”
“岑漾不会知道,”祁晏白视线锐利斜睨他,“至少最近不会。”
他们谁都没把话说透,但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江锦翰目视前方。
今晚那边就会去做,据他朋友所说,岑漾在店里迷上了一个新来的小伙子,最近每天都去,次次一到都是挥金如土。
瞧祁晏白这态度,他得再犹豫下。
江锦翰跟着祁晏白直接去宁冉冉的病房。
病房里开着灯,推门却发现床上躺着一个陌生人。
祁晏白神色一僵,拦住路过的护士询问。
护士道:“您说宁小姐啊?她没出院,转病房了。”
祁晏白瞳孔骤缩。
一个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
他不问,江锦翰代劳:“转去哪间了?”
护士指了个方向,先说了病房号,又补充:“就是她男朋友的病房。”
“男朋友,”江锦翰重复了遍,没去看祁晏白的脸色,笑问:“你怎么知道的?”
“宁小姐说的呀。”护士说完走开去忙自己的事。
江锦翰腹诽:真够扎心的,贴脸开大。
他好心建议:“要不我们回去加班?饭也不用给宁冉冉送了,黎梓霖家大业大不缺咱们这口。”
“得不到宁冉冉的人,哎,只能吃她喜欢吃的东西了。”
嘴损完全是下意识的。
祁晏白却像没听见,彻彻底底无视了他,径直往黎梓霖所在的病房走。
病房的门没关,开着大半。
在门口就听到里面很热闹,宁父宁母知道那晚的事后来看黎梓霖,对救了女儿的他千谢万谢。
宁母注意到病房里的两张床,以及女儿的很多东西都在这儿,工作上的,私人生活上的。
她蕴含深意问:“冉冉,你最近住在这?”
宁冉冉顿了下,诚实回答:“是。”
宁母没再问,宁父也心里有数了。
外面的祁晏白和江锦翰更是心如明镜。
这和在父母面前承认有什么区别?
宁父宁母都没说什么,可能是同意,也可能是觉得只要不是祁晏白、总不会是最差的情况。
江锦翰指了指里面,压低声音:“进去吗?还是等等?”
祁晏白转头离开。
走的路上,江锦翰发现无论和祁晏白说什么,他都像是慢了半拍。
偏偏脸色姿态还维持的很好,一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模样,艰难维持基本的体面。
他是越陷越深了,不,在江锦翰看来祁晏白明显是爬不出来了。
也不想出来。
刚才还犹豫的心立马重新坚定。
这个忙,他就帮了。
坏人,他来当。
即便有东窗事发被揭穿的那天,大不了他扛下来,亲自放低面子姿态去给宁冉冉陪个罪。
饭最终也没吃成。
江锦翰把祁晏白带到餐厅,点了餐,热腾腾的火锅上来没多久,仿佛被抽走灵魂的祁晏白没拿稳碗筷,烫着了。
胳膊上一大块皮肤都被烫红烫起了燎泡。
江锦翰赶紧把他送去医院。
祁晏白先开门下车,江锦翰趁这个机会,给朋友发消息让他照做、改天请他吃饭、这个人情记下了。
就这一会的功夫,他再看向祁晏白时,整个人都要吓出心脏病。
祁晏白像不看路,在拐弯处被一辆车撞到了。
江锦翰大步跑过去,边扶边问:“你没事吧?”
“你这俩眼是在黎梓霖病房门口被刺激瞎了吗?路都不会看?”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最后这句一出,祁晏白眸中微微闪动了下。
江锦翰和他对视几秒,悟了。
他也不问祁晏白疼不疼,直接让医生护士拿着担架出来抬他。
处理烫伤,检查一条龙的做。
顺便给宁冉冉打电话,故意把伤情说的特别严重,听起来像要挂了。
宁冉冉确实着急了。
但维持时间不长。
她告诉自己,既然已经想清楚,祁晏白的死活都和她没有关系,而且真要到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候,黎梓霖第一时间想到的都不该是她。
“我没时间。”
“你找别人去探望吧,以祁晏白的地位,多的是想要探望他的人,不缺我一个。”
江锦翰:“……等等,我。”
电话挂了。
他只能把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祁晏白。
顺便提醒:“苦肉计用个一两次就行了,多了会失去效果。”
“以后别再故意烫伤自己、故意撞车了,你活着还能和黎梓霖争一争,你死了宁冉冉最多伤心几天,然后就彻底嫁给黎梓霖了。”
“到时候我就去你墓前,今年告诉你他们结婚,明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