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今早上出门她其实是做好心理准备的。

被人嘲讽，沦为笑柄。

因为祁晏白请的人多，会在很长时间内成为上流圈子、商圈和各种圈子的知名笑话。

甚至可能被发到网上曝光。

这种感觉想想都可怕，仿佛是一个被扒光的人行走在烈日炎炎下，周遭的一切事物都是充满恶意的，每一道投来的视线都是闪着森森寒光的利刃。

结果，事实和她想的截然不同。

宁冉冉一时间无法接受，心里的复杂更是像滔天巨浪。

她咬住下唇，祁晏白不相信她，却愿意维护她的名声。

他们之间有感情在，却也有那么多阻碍在。

和他在一起，一时像蜜糖一时像砒霜。

宁冉冉累了，转身要回办公桌，林亚楠拉住她。

“你还没跟我说祁晏白怎么惹你了。”

宁冉冉瞥了眼她的爪子：“没记错的话，距离两个项目结束只剩三天了。”

林亚楠顿时如同扼住喉咙，不满的撇嘴：“慢也是因为你，请那么多天假。”

“你就仗着你和黎总监的关系任性吧。”

话虽这么说，她也知道宁冉冉即便请假也没耽误工作进度，同样是画图，宁冉冉对客户的要求就能正确理解百分之九十以上，别人需要几十次的不断修改她就能一次或几次通过。

有时候想想心里很不平衡，可天赋这种东西是羡慕不来的。

林亚楠更不悦了，甩袖先走：“说几句话而已，能耽误多长时间，不想告诉我直说不就行了！”

宁冉冉回自己家住，没再看见祁晏白，祁晏白也没来找她，偶尔会在楼下看见他的车。

她把时间安排的很满，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连续加班忙碌几天，明明累的睁不开眼，睡前却还是会乱想。

周末，宁冉冉还是花钱请了个私家侦探，把手里关于女医生的资料全部给他，让他帮忙继续查。

她确定女医生仍在国内，因为黎梓霖查过机票游轮和出境记录等，没有她和家人的名字。

晚上黎梓霖过来敲门，她和林亚楠两个小组要跟着他一起去和客户应酬。

人多的地方最容易听到八卦，同事们不会贴着她的脸开玩笑，客户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他们好奇的同时眼里带着尊敬和友好，宁冉冉敷衍而过并不多说。

正主不回答，也不妨碍他们起哄：“都说屌丝会失恋，没想到祁总这样的天之骄子也有这一天。”

“祁总这一路顺风顺水的，也该让他吃吃爱情的苦。”

“可不是，冉冉啊，你得多和祁总闹一段时间才行。”

宁冉冉只是微笑。

再次认识到，权钱地位究竟有多么重要。

要是她成为被讽刺的对象，所有人只用一张嘴就能把她撕扯的片甲不留。

黎梓霖留意她的神色变化，帮她把话题和众人的关注点引开。

晚上回去时，宁冉冉发现前不久向监狱提交的申请通过了。

宋甜甜也发来消息她的也通过了。

——

监狱。

宁冉冉一回生两回熟带着宋甜甜往里走。

她走了一段却先停下，眉心拧起。

“怎么了？”宋甜甜察觉到异样问。

宁冉冉摇了下头：“没事，只是，按理说法定工作日是所有服刑人员家属都可以来探望的时候，上次来还有不少人，这次好像只有我们两个。”

“巧了吧，”宋甜甜没多想，“快走，我憋了这么多天，已经等不及要找孟慧问个明白了。”

然而，等她们见到孟慧却同时大吃一惊。

孟慧比上次更瘦，一张小脸已经要皮包骨，头发披散着神情恍惚，嘴里还在絮絮叨叨不知道念什么。

精神状态实在不算稳定，有一瞬间宁冉冉甚至觉得她和霍柔臻有点像。

宋甜甜先问了几句，孟慧仿佛没听见或听不懂，见状，宁冉冉去询问狱警。

法律规定服刑期间也该保障基本的权利，孟慧的情况都该考虑去医院接受专门治疗。

一问才知道，孟慧平时都挺正常，就今天忽然变成这样。

宁冉冉一愣：“忽然？”

女狱警想了想：“她的家人来探望过。”

“孟馨？”

女狱警点头。

与此同时，尝试和孟慧沟通的宋甜甜也总算从她乱七八糟的话里听出几句能懂的。

宁冉冉回来后，她靠近她耳边低声道：“我只听出来几句，意思也连接不上，什么‘放过我’‘她也是你妈妈’‘丧心病狂的白眼狼’‘对不起’之类。”

宁冉冉点头，也尝试和孟慧说话。

完全没有效果。

孟慧已经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体周围好似有个保护罩，屏蔽所有声音。

宋甜甜毕竟当过律师，用了几招都没用后，开始温言软语顺着她的话询问。

“你在给谁道歉？谁不放过你？”

“别紧张，也别怕，你得把话说清楚，我们才能想办法帮你。”

有一点效果，但不多。

宋甜甜揉了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