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肆悦,你确定当初你就那么巧被他们所救?”
风肆悦脸色冷下来,“你什么意思,你觉得阿黎和我的相遇是前辈一手促成?”
“人家图什么?图我一穷二白?”
她的命是玄祖救回来的,所以她不能忍受风柔随意怀疑和编排阿黎以及前辈。
“你别生气嘛,我就是就我看到的提出怀疑,当初你坠下悬崖,明明是在雪晶州距离天山几十公里外的金衡山,为什么你醒来后,就到天山了呢?”
风肆悦不假思索道,“那是因为前辈在那附近采药,碰巧看见了我!”
“风柔,玄祖前辈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解释,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去怀疑我的救命恩人!”
风柔看着眼前说什么也听不进去的风肆悦,无奈叹气,“好吧好吧,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她伸了个懒腰,转身滑入水里。
采药?
呵。
那座山,废土。
这一番交谈,风肆悦本来平和的心境微微烦闷。
她不理解为什么风柔会说出这番话,就因为那个预知能力吗?
当真可靠吗?
这一会,风肆悦已经开始怀疑,风柔说两年内她们会死这个预言是不是胡诌的了。
而玄黎,躺在摇椅上闭着眼。
神雅翅膀微动,
“阿黎,你不是说过远离他吗?”
“雅雅,我并没有说想和他继续下去啊。”
玄黎的声音,轻轻的。
“那你为什么接下那一块令牌?”
玄黎沉默片刻道,
“当我看见他那带着期待和笑意的眸子,捧着那至少现在真诚的真心来见我,而我却计划着离开,我就有一种罪恶感。”
她不忍心。
脑子里回忆起那人下意识的四处张望,玄黎无比清晰的知道,他在找她。
神雅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想法。
过去这么多年,阿黎对于感情依然是那么真诚,还是会因为无法回应别人的情感而犹豫、愧疚。
可是,不能回应的情感阿黎本身需要负什么责?
那是负担。
越想越气!
她终是恨铁不成钢道,“阿黎,你犹豫多少次了?你才跟他见过几面,要不是他有几分像”
神雅顿然惊觉自己差点说漏嘴,赶忙说起其他,“这样实力与姿色并存的人,身边从不缺女人,更不缺好看的女人。”
“说点甜言蜜语,送你点东西你就要为他停留吗?”
“你们之间,真的不合适。”
神雅内心懊恼死了!
她的一时嘴快,险些酿成大祸!
只希望,阿黎没注意才好。
只是,可能吗?
玄黎手中摩挲着那玉牌,许久没说话。
神雅锲而不舍问,
“阿黎,你听我的好不好?”
女子哑着声音,“雅雅,你说的他有几分像,像谁?”
她的生命里,是不是真的有过一个很重要的人?
而她,忘却了。
玄黎和神雅通过契约交流,所以玄黎的情绪波动神雅能感知得一清二楚,尤其在提到他时,声音好似在颤抖。
神雅无言。
阿黎,还是发现了。
没等神雅回答,玄黎又问,
“你曾说,那笛子本就是我的东西,可在我有限的记忆里,我的二十年都是在天山度过,只有时不时就消失的玄祖陪着我。”
“从你出现后,好像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我开始不普通。”
她的语气带上了迷茫,和对未知自己的惶恐,“雅雅,你告诉我,现在的我真的是原本的我吗?”
“我们的初识,真的是在雪晶皇城吗?”
玄黎不是傻子。
未知的感情、自我的自愈能力;凤夕的灵魂契约,精神识海里的那颗种子,前段时间的御兽……
这些不该存在于她身上的东西,反常的出现了。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不同寻常。
这让玄黎有一种错觉,她好似生活在一个打造完全的故事屋里,经历着别人规划好的所有。
这样的认知,让她害怕。
“那些不重要”
神雅还想蒙混过关,却被冷声的玄黎呵止,“神雅,你还要继续瞒着我吗?”
“其实你早就认识我了,对不对?”
如果那二十年没有作假,那只能说,那些现在她不知道的故事发生在二十年前。
空气一度陷入安静。
神雅不知道该说玄黎聪明还是说她什么好。
现在的阿黎,全身竖起了尖刺,将自己保护在壳里,谨慎敏感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惊慌、不安、封闭自我。
这一瞬间,神雅突然不想再隐瞒下去,这样的阿黎跟当初的她有什么区别?
知道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她开心就好。
神雅叹了口气,
“阿黎,你就是你,至于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