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照例,跟着逛了一会儿街之后,他们去赌钱,我回酒店。
第三天,可以回家了!
同样是坐船,不过这次是坐船去珠海。
在过海关之前,我看到了TAX-FREE字样的白色礼品柜。爹爹让我翻译一下,我只认识FREE,是自由的意思。
TAX?难道是出租车?
“自由出租?”
我迟疑地翻译了一下,我爹笑出声,随后嗤笑着说:“你啊!跟没学过的有什么两样。”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哦对,他真的没学过。
我涨红了脸:“FREE就是自由的意思!”
我爹白了我一眼,不再理睬,买船票去了。
这次买船票有点麻烦,好像是原计划的时间段已经卖完了,只能买过了中午之后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回不去了,心里担忧了好久。
好在后来爹爹说,买到了下午两点的。
这个港口就有点火车站的意思,中心一个螺旋大楼梯,四面都有透明电梯,站在上面跟飞升似的。
爹爹买了一份薯条炸鸡可乐,把我安置在等候区,又带着连芳姑姑四处逛了一会儿。
到了时间,我们去了港口,这次的轮船就很大,而且是先拖车的——车子倒着开上轮船,上完车之后,才上人。
这次我也没能看见大海,因为我上去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我只记得海水是绿色的,完全不蓝,不好看。
等到了珠海,踩上了广府的土地,我心里才大松一口气。
好了!回来了!踏实了!
我这才明白故土难离的感觉。
我手机重新有了信号,现在就算走失也不怕了。
爹爹的车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排的,反正我们很快坐上了他的车,他开着车,在广州休息了一下,请我们吃了一顿粤菜。
其中有一道上汤豆芽,十年过去,我仍然记忆犹新。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吃上汤豆芽,也是目前为止的唯一一次。
这种豆芽,都应该称之为豆苗了。它长出了绿色的叶子,枝干还非常柔嫩,吃起来很有回味。真不知道广府人怎么想的,这么好吃的东西都被他们发掘了。
回家的路程平平无奇,回去之后的第二天,我被送回了沙场。
牤牤看着我们带回大包小包东西,很是高兴——其实不带东西她也高兴。
爹爹吩咐我好好跟着牤牤干活,锻炼锻炼身体,又跟公公牤牤说了会儿话,东看西转了一会儿就走了。
其实还有个细节我没告诉大家,每次回来的时候,狗子们都会飞奔过来接我们,牤牤说,车子还在山上,狗子们就兴奋地摇尾巴冲出去了。
狗子们的记忆估计很短,它们忘记了我们是随时会杀掉他们来吃的人,只记得我们是它们的主人。
看着狗子我都有些愧疚,可是这种愧疚不会持续多久,因为我无法为这份情绪采取任何有效行动。
你看,我真是伪善。
做不到的事情,便不做了吗?
牤牤在大屋地还种了一茬洗籽瓜,要回去收获,然后种豆子。
我得了爹爹吩咐,少不了也跟着。
光是走路就把我这个脆弱的高中生给累的不行,到了地里只能坐着,偶尔帮着摘瓜,洗籽。
牤牤也不以为意,并不责怪我,还总是让我选最好的,最喜欢的瓜吃。
其实哪个都不好吃,但是牤牤选的,就会有点甜。
她总是能选出最红或者最黄那个,让我吃瓜瓤的心。
也不会责怪我抠不干净瓜籽。
牤牤洗瓜籽的竹箩倒在地上有些脏,为了快速洗瓜籽,很多瓜瓤和汁液,就那样流在了土地上。时间久了会腐烂或者招苍蝇。
种豆子的时候就有点辛苦啦——其实我都不记得是收花生还是种豆子了,只记得我要求帮忙锄地,牤牤答应了。
那时候天气很干旱,沟里都没水了——有水也不供给旱地,一般都是沿着水田放水。
虽然我们种的旱地在河边,沙子地过来点的地方,但牤牤还是需要去挑水上来,再在水里撒上肥料,把肥料捏碎搅匀之后,再行灌溉。
十分辛苦!
天气又热。
纵然我双腿灌铅,看到牤牤这么辛苦,又岂能无动于衷?
我扛着锄头开始挖地,烈日把我晒得黑黢黢,讨厌的癞蛤蟆还在我脚边跳来跳去,让我觉得有些恶心反胃——实际上我怀疑可能是有点中暑症状了,不过当时并不清楚。
整块土地上,已经看不见几个人了,相隔几里路,可能才会看到一两个劳作的农民。
我被太阳晒得头晕,看见癞蛤蟆跳来跳去更加恶心,锄地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把一只癞蛤蟆铲死了。
这一下我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开始在锄地的时候,有意地猎杀癞蛤蟆。
这种癞蛤蟆个头不大,大约只有脚上的大拇指头大小,具体是什么品种我也不清楚,总之在倒周府,随处可见,并且相貌丑陋,背部青黑皱起各种大小不一的脓包以及黄黑斑纹。
一锄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