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回火车上查的严,乘务员发现我和大姐都是站票之后,就把我们赶出了卧铺车厢。
我本来想和大姐直接走去车票上的原车厢,大姑姑又过来叫住我们,让我们不许离她太远,就在车厢处站着。
我和大姐就那样可怜兮兮地站在车厢连接处,这里没有空调,只有反射银光的铁皮。火车开动和停下的时候,还会剧烈摇晃。
我和大姐站了一会儿,我就感觉又冷又累,直接蹲着了。
大姐身体素质比我强,还站着,不时跟我找些话说。
“姐,要不我们走吧?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啊?”
“哎呀,小仔,进市里蛮快的。”
大姐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半个钟头就到了。”
“好吧!”
我愁眉苦脸,无奈地继续蹲着。
“我去买点吃的吧!”
“好啊!”
我一下就蹦了起来,跟着大姐去找卖零食的小推车,但是走过了两个车厢还没有找到,倒是被乘务员看见我们到处乱窜,问清了我们的情况后,又吩咐我们要么赶紧去自己车厢,要么回大人那儿。
最终当然还是平安下车了,只是后来,我再也不肯听大姑姑这种胡乱安排了。
这次坐车去湘沙,我们仨都没有座位,倒是平均的很。
进了省城之后,感觉窗外的世界变得更冷了。一下火车,我穿的衣服就告诉我:你失算了!
外套背心这种东西,手是真冷啊!
我里面穿了件保暖衣,中间穿我爹传给我那件灰毛衣,最外面穿着一件我买的银灰色珊瑚绒马甲——当然,给钱的是我爹。
这套装备在倒周府倒是足以抵御寒风,然而,省城的风,夹雨夹雪。
大姐和小姐也哆哆嗦嗦,我们仨肩挨着肩,两位姐姐把我挤在中间,一起出了站。
实在太冷了,大姐决定带我们打车去她的住处。
等车的时候,大姐从行李箱里拿出两件大衣服递给我和小姐,我们穿上之后,才好一点。大姐也加了一件橘黄色的羽绒服。
“小仔,等你们回去的时候,就不能打车了。到时候我告诉你们公交路线。”
“哦,好!”
一路上,窗外飘起了米粒雪,湘沙府街道上冷冷清清,不知道是因为现在大家都在上班还是咋地。我们到湘沙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车开到大姐的住处,天就已经黑了。
本来大姐还想带我们去吃下附近的美食,最后只能在住地附近买了个炒粉。
其实那个炒粉做的也还挺好吃,鸡蛋煎的很香,有豆芽有包菜的。
大姐住在一个带卫生间的单间里,进去就是一部床,床尾有个电视柜,厕所在另一边。
进了房间之后,大姐就把空调打开。又倒了热水招呼我们喝。
大家缓过冷来,大姐又把电视打开,这才说起话来。
原来大姐之前在湘沙的时候,有一个室友,只是那个室友偷了她的东西,又不承认,最后被大姐发现了,两人彻底闹掰。
她们原先就住在二楼的一个出租屋里,是上下铺。
大姐跟她闹掰之后,就搬到楼下这个单间里来了。
我一听偷东西的事儿,想起表姑的大女儿,就把这事儿跟大姐说了,小姐也附和着。
我们仨吐槽了好一会儿小偷,然后大姐接到了一个电话,要出去办事,就让我和小姐自己去买炒粉吃,小姐认识路,我只顾跟着她就是。
我俩吃过炒粉,打开电视看,出租房的电视,是老旧的卫星电视,只有几个常国台,其中电影频道正在放正片,其他不是广告就是新闻。
我们第一晚看的是《新白蛇》,里面演到白素贞被关进塔下,许仙伸手去拉的时候,我们已经很困了。
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就都睡着了。
临睡觉之前,大姐强撑着,起来把灯和电视都关了。
次日一早,大姐便出门找学校去了。小姐带着我出门溜达,我在外面文具店里,买了个跳棋。学校上体育课,常有人玩跳棋,我跟着玩过几回,觉得非常有趣。而且跳棋里面有好多弹珠,看着漂亮,让人心情愉悦。
中午大姐带了一份湘沙本地的臭豆腐回来,居然是黄色的。倒周府也有不少摊子写着“正宗湘沙臭豆腐”,不过那些臭豆腐都是黑色的,而且更干,看起来像炸豆腐多一些。湘沙这边的黄色臭豆腐,里面白白的,像是水豆腐做的。
我听学校里的谣言说,臭豆腐都是在粪坑里熏过的,不然怎么会这么臭?还有人说,那是用臭皮鞋熏的——后面这个谣言可能是我从连芳姑姑那儿听的,因为这个谣言还紧跟了一句:比你爸爸的鞋子还臭些。
听了这些谣言后,我好些年没再买臭豆腐。这回吃了大姐带的正宗臭豆腐,心结倒是解开了——这玩意儿这么好吃,怎么可能是那样做出来的?而且厕所的尿素味,和皮鞋的臭味,跟臭豆腐这种奇异的香味,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美美的吃完臭豆腐,肚子还是饿的冒泡,大姐手一挥,决定带我们去吃火锅。我还从来没有吃过火锅呢。
一路上我们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