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绝世宝贝,其实就是一种长在苍鹰岩上的花。
毛毛仔带我转到刚刚有老鹰飞出的悬崖下方,苍鹰岩地形陡峭,上大下空,整体看上去,像一只短吻鬣狗张开了嘴,苍鹰一家就住在鬣狗嘴里,只是这只鬣狗光是脑袋,就有几百米高。
我和毛毛仔现在就站在这只“鬣狗”的喉结处,“鬣狗”表面的岩石时有凸起,毛毛仔像只灵猴,不断攀登,我跟在他身后,倒也没掉队,只是爬到“鬣狗”嘴巴附近时,岩石向外攀升,整体地形倒仰,如果想爬那儿,就得呈倒“U”型的弓形虫整个人贴着岩壁才行。
我看着毛毛仔如一只毛毛虫一般,紧贴着倒U岩壁,他眼睛观察着四周,手脚左右摸索,找好了位置,便如同壁虎附身,“嗖嗖”蹿到了岩石延伸台的尽头,伸手一抓“鬣狗牙龈”,脚下借力一蹬,手脚同时用力,腰背一扭,成功上岸!
我在“鬣狗的甲状腺”处,看的瞠目结舌。
“愣着干什么?快过来!”
毛毛仔挥手招呼我,我看着这陡峭的地形,脑门生出层层冷汗,只感觉自己手脚发虚,完全不是大自然的对手。
我认真观察了一下,指着“鬣狗咧开的嘴角最靠近耳根”的地方,鼓足勇气道:“我从那里上!”
毛毛仔思索了一会儿:“行!”
我“蹭蹭”攀岩,踩好位置,伸手抓住了鬣狗的磨牙(实际上是一块突出来的岩石),正想使劲往上翻,脚都凌空一个了,才发现腰部扭着无法使劲。
毛毛仔见我这样,忍俊不禁,伸手拉了我一把。
我有了两个借力点,成功翻上岩台。
往里头一看,黑黢黢的,啥也没有。
看来老鹰并没有在这里安家。
我盯着岩洞,等脸上的温度降低到平均水平了,这才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毛毛仔——太丢人了啊!我居然连爬石头都要人帮。
毛毛仔憋住笑,往石台外面走,我跟着他往外走去。
站在石台上,往下能看到良田千顷,河水潇潇,远处的岛屿、山峦隐没在雾气中,天高渺远,让人心神开阔。
“你看上面!就是那朵花。”
我抬头一看,层层天幕压下,悬崖峭壁绝处,一株特立独行的野草扎根岩石之中,贫瘠的土地,四季的风霜,没有摧折它,它孤单又高傲地向着阳光生长,几片粗粝的草叶簇拥着中心的绿花杆,花杆顶端一朵球形紫粉色花儿正在盛放。
它看起来很像是一朵普通的蒲公英——蒲公英在还没有凋谢呈绒毛状之前,就是这样的花朵形状。但它的花瓣又比蒲公英宽大些,不像蒲公英那样密密麻麻。
它的叶基看起来又像是车前草,但它又比车前草长得高些。
或许这样的野花没有药用价值,论观赏也比不上任何人工培植花卉,但它就那样伫立在悬崖峭壁上,像一把利剑,刺破天地威压。
在我为这朵花而感到震撼时,毛毛仔已经行动了,他爬上去,摘了好几朵花下来,但那朵花长得位置太险了,毛毛仔尝试了好几次,也就放弃了。
毛毛仔把手里的花分给我一朵,这花看起来比那朵特立独行的花,花瓣要宽大很多,已经不再呈球状聚拢,反而像蟹爪菊一样,四面打开,风一吹过,它便如如鸟雀长尾一样抖动,颇为有趣。
我们喝了花蜜,将花丢在山林中,又在悬崖上玩了一会儿,就下山回家了。
下山的时候,没有再从鬣狗崖下,而是翻上鬣狗脑袋,找了条平稳的土路。
老牛吃草也吃够了,回家之后,毛毛仔又跟我在我家前院外的竹林玩了一会儿。他居然连那么细的竹子也能爬上去。我试了下,我爬不了,只能两手抓着两根竹子把自个儿吊起来。
毛毛仔对我好一番嘲笑。不过也没什么恶意。
他妈妈招呼他回家,我也跟着去,心里想着牤牤什么时候来接我。
毛毛仔一家人都有别的事去了,我就坐在他家院子里自个儿玩。
牤牤在快要吃晚饭的时候,把我接走了,那时候我正在看毛毛仔家的猫,他家有两只猫,一只拖着大肚子,但脚步灵活的麻黄狸花,一只乌云盖雪的黑猫,狸花看了我一眼,就钻进了灶台底下不见了,黑猫跳过我身边,从土砖围墙上跑了。
虽然我很喜欢小猫,但介于之前被狗牙刮了就烤火的体验,伸出去想摸小猫的手,收了回来。
牤牤接走我之后,我跟她说毛毛仔家的霉豆子很好吃。牤牤记在了心里,回家之后也做了霉豆子给我吃,但是牤牤做东西总是优先考虑东西的存放时长,特地选了非常干硬的黄豆当原材料,吃了几颗差点没把牙硌掉。之后我再也不提喜欢吃霉豆子的事了。
又过了一段时日,大姐和小姐跟我一起回村,这次好像是大人们有什么事,都凑到了一起,我和大姐小姐被留在老屋里等着。
我们在前院玩的时候,我不小心被蜜蜂蛰了。
说起这蜜蜂,早先住在我家厨房里,在厨房窗户处筑了个巢。我家是老式红砖,老式红砖结构比较松散,厨房窗户处又用红砖交叉搭了个“米”字,对蜜蜂这样的小虫儿,是个优质筑巢点。
冬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