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察觉道叶夭夭的情绪过于激烈了，赶忙上前拦住人，轻声安抚道：“你冷静一点，你这样问不出来的。”

看到叶夭夭抿住唇，果真听他话的缓解了情绪，虽然看起来还不够冷静，但应该也做不出来激动之下抓着人也来一拳的事情。

林斯见把人安抚下去了，扭过头看向张彦，本来柔和的面庞一下子变得冷硬，本就精致极具攻击力的面容在此刻更显锋利，“张先生，我不知道你当时有什么苦衷，但无论是什么苦衷，夭夭作为阿姨唯一的女儿，她有权利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而且……”

林斯探究的目光扫过张彦，“刚刚从你的情绪中，我猜你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姨当年没有死成，反而被藏在j国，直到现在。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表现是否出自于真心，又或是只是表演。”

听到这里提到了叶夭夭的母亲，张彦本来消沉的情绪突然间又起来了一些，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叶夭夭和林斯，“对！对！她为什么没死？她怎么可能没死！我明明当年是看过的，她已经没有呼吸了的……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死？夭夭，你告诉我，她为什么没死——

”

说着他猛然伸手就要抓住叶夭夭的腿，林斯在一旁看到，直接蜡烛叶夭夭的手臂扯到了自己的身后，他神色冷凝地低头看着张彦，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现在是在质问一个受害者吗？”

张彦动作顿住：“我……”

林斯冷眼看着：“你在这里装成很痛苦的样子，目的在于什么？在这里，最痛苦的人是站在你面前，被你们耍得团团转的叶夭夭才对。”

张彦闻言，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没有耍夭夭！我怎么可能耍她呢……”话音落下后，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泄掉了，疲惫地靠在了身后的墙壁，面色灰白。

“当年，是我对不起她。”

张彦说着，微微哽咽起来。

叶夭夭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后微微拉了拉林斯的衣服，“你先出去，我在这里和他单独谈谈。”

林斯不放心，他至今都不确定张彦这副样子是不是故意在叶夭夭面前扮演，“可是——”

“放心吧。”

叶夭夭低声道，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林斯望着叶夭夭的双眼，最后还是无奈地应了声，“好，但是你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叫我，我就在门口。”

叶夭夭浅笑着点了

点头：“好，我知道了。”

林斯走出去后，叶夭夭搬了两个椅子，然后一个搁在张彦的面前，一个放在自己的旁边，她坐上去后，淡声道：“张叔叔，你也坐吧，这样子说话，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

张彦抬头，愣愣地看着叶夭夭，不发一言，也没有任何动作。

叶夭夭皱了皱眉：“张叔叔。”她音调微冷，直接把人叫回了神，张彦反应过来，手撑着地板，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然后坐到了叶夭夭对面的椅子上。

可他垂着头，视线始终停留在手里的高脚杯上。

叶夭夭深吸一口气，嗓音凉凉的：“张叔叔，我们废话就不多说了，干刚刚我问的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进去？如果没有的话，我不介意再重复一遍。”

张彦微微张嘴：“我……我听进去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整个脊背弯了下来，可他没有率先回答叶夭夭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怎么拿到那些视频的？你怎么知道她在j国？你为什么会选择再给她办一个葬礼……”

叶夭夭打断他：“张叔叔，”她唤了声，“等你帮我解答了，我再告诉你。”

张彦紧紧地抿着唇。

半晌。

他沉沉地叹出了口气：“我……我喜欢你的母亲。”

叶夭夭毫不意外：“看出来了。”

张彦掀起眼皮看了眼叶夭夭，而后苦笑一声：“但是你的母亲最后嫁给了叶崇文那个王八蛋！”他咬着牙，似乎对叶崇文格外厌恶，“一开始叶崇文还装得像模像样的，我也真的以为他是真心待阿浅的，可后来，叶崇文外面开始有人了，就是现在的叶夫人……”

说到最后的“叶夫人”时，张彦带上了嘲讽的口吻。

叶夭夭手微微握紧。

“他跟我说，那是他的初恋！觉得人家现在过得不好，要去陪她！我呸！那个人渣！我为了不让阿浅伤心，只能帮着他掩饰。”张彦眸中闪过一抹惭愧，“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所以，我后来成为了叶崇文的帮凶。”

叶夭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不告诉我妈妈？”

“我怎么敢！”

张彦猛地抬眼，双眸含泪，“她那时候还怀着你，身子又虚，我根本不敢告诉她……”

“那后来呢？你又为什么不说？！”

“我……”

张彦没能再说出什么来，沮丧地垂下头，“因为当时，叶崇文再三向我保证，

他只是同情怜悯柯云，他爱的人是阿浅。我信了。”

柯云便是现在的叶夫人。

叶夭夭深吸着气，手指甲狠狠卡进掌肉里，才忍下了不顾一切揍一顿张彦的冲动。

“一年又一年……”张彦声音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