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夭夭被林斯用力抓着出了去,等走进电梯了,叶夭夭才回过神来,诧异地扭过头看向林斯。
“你怎么了?”
林斯也撇了她一眼:“你还问我怎么了?你不知道?”
叶夭夭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恍然想起了什么,面色突然变了变:“你还记着呢?”
“能不记着么?”林斯不爽地努了努嘴,脸上闪现了稀罕的愠怒,“当年我只不过是冲动了点,毕竟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已经陷入瓶颈期了,见到你就像是见到我的缪斯——咳这些暂且不提,他当时又是以什么立场来威胁我的!”
提到这件事,林斯就格外的生气。
“要只是威胁,我还不怎么在意,但你知道他的那个表情吗?又冷又凶的,那个眼神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最过分的是!我有一天从酒吧里出来,就撞上了他,他把我摁到墙上,手里还拿着一把刀……我的妈,那简直是我那一年的所有噩梦源头!”
林斯越说越气,对于当年的场景还记忆犹新,他甚至说完后,还心惊胆跳地看了下周围,发现自己已经处于电梯里才松了口气。
可见是有多恨有多怕了。
林斯扭过头指着叶夭夭
:“你竟然忘了这件事!你怎么对得起我?”
叶夭夭先是沉默了一瞬,林斯刚起了个头,她便想起来了——她没有表情地轻哼了一声,说道:“不是忘了,而是这种事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
“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了?”林斯难得讽笑。
“习惯是习惯不了的。”叶夭夭抬起另一边手,摸了摸发鬓,眼帘垂下,遮下了眼底复杂交错的情绪,“只是去刻意地逃避。”
李琰当年对她有着可怕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哪怕她发现后开始注意着和李琰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李琰仍旧将她视为“私有物”,这让她十分不舒服,可李琰对她又有着恩情,她不便开口。
因此她后来除了和李琰保持距离,也和所有人保持距离。
这也导致了,林斯和叶夭夭认识的时候,叶夭夭身边没有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好朋友
林斯眉头抽了抽,转过头来,看向叶夭夭,嘴唇微微一动:“你……”
“叮”
电梯门倏地打开。
一楼到了。
两人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然后俱是一惊。
门口站着好几个人,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恰恰便是前不久还挂在两人口
中的纪先生。
纪先生清清冷冷的目光看似平静地打量了一番电梯里的两人,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好脾气地问道:“两位不准备出来吗?”
几乎是反应过来后的第一秒,林斯迅速做出选择,“唰”地一下子松开还攥着叶夭夭手腕的手,摇头连忙三句话下来:“不是我,没有关系,都是误会!”
叶夭夭也迅速反应过来:“同上!”
门外的人,知情的不忍直视地扭过头,不知情地纳闷疑惑。
纪九衍挑了挑眉头,而站在纪九衍一步之后的叶廉钦没控制住地捂了捂眼,一副没脸看的样子,但在电梯眼看着要马上阖上了,他赶紧上前,用手抵着电梯门,用眼神示意里面的两人出来。
叶夭夭赶紧回过神,刚要伸手抓着林斯出去,但手才刚刚伸出,甚至都没来得及碰上林斯,就感觉到有一道炽热中又矛盾的夹杂着冰冷寒意的视线直直地打在自己的手上。
她动作一顿,轻咳一声,干笑道:“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她眼神刮了下林斯,林斯也赶忙紧随着叶夭夭出去,在和纪九衍擦身而过的身后,她的手指快速地稍稍勾动了一下纪九衍垂在身侧
的手指。
两根微凉的手指一触即分。
然后叶夭夭抬起了眼皮,而此时纪九衍也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触觉,垂下头去,低眼看着叶夭夭。
两人目光如同那一触即分的手指一般,也是一碰上便再恍若随意地挪开视线。
叶夭夭轻声道:“我等你。”
她本来以为都得不到回应了,然后就听到纪九衍口里不明显却又能让叶夭夭听清的一声轻哼。
不轻不重,淡淡地轻飘飘地落进叶夭夭的耳中。
叶夭夭转过身,看着纪九衍等人迈进了电梯,叶夭夭本以为还能和纪九衍对上视线,来一次眼神交流,结果纪九衍只在最初的时候瞥了一眼叶夭夭,然后平淡地转过头去,和旁边的客户不冷不淡地洽谈起来。
电梯门慢慢地阖上,旁边的林斯腿一软,手搭在旁边的墙壁上,如同哈巴狗一样疯狂地吸气呼气。
叶夭夭幽幽地看了一眼他:“缺氧了?”
林斯也幽幽地回了一个眼神给她:“我缺爱了。”
叶夭夭沉默片刻,然后道:“一点也不好笑。”
林斯没心情和叶夭夭插科打诨,他舒缓过来后,半蹲在地上,怅惘地叹了口气:“我这下是不是跳进黄河
也洗不净我的冤屈了?以后纪少再见到我会不会也变得和你那个精神病学长一样,持刀威胁我?”
叶夭夭抬脚,用鞋子碰了碰林斯的,“那到时候你可以去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