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张秋月被叶夭夭问得一愣,一直在转动的脑子突然就在这一刻卡住了。
“哄着男人,捧着他,满足他的大男子主义需求,”叶夭夭直直盯着张秋月的眼睛,“像你对待秦叔叔那样,对吗?”
张秋月瞳孔不禁微缩,她甚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对。”
“你不觉得难受吗?”叶夭夭歪了歪头,似是不解地看着张秋月。
她曾经是真切地佩服过这个女人。
叶夭夭很小的时候,就从爷爷口中知道张秋月这个人。她本来只是秦氏一个普通的员工,被秦家老爷子一眼看中,作主撮合了她和自家没用儿子的婚姻。
事实上秦家老爷子的眼光没有错,张秋月确实是一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人,而秦州也与她相敬如宾。但这一切的基础在于,有秦家老爷子在。
张秋月对外强势无比,对内却温柔小意,当时年纪尚小的叶夭夭会天真地认为是秦家家庭圆满,幸福快乐。后来长大后叶夭夭想明白了。
这样的婚姻哪里来的夫妻情深,不过是靠着秦家老爷子在中间平衡着。张秋月同样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她聪明地拿捏住了秦州的性格,该软时软
。
张秋月做到了她口中的那样“哄着他,让着他”,为了护住男人的自尊心和面子在家里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工作上也从不干涉对方。
秦州也这样和她和平处到了现在——所以张秋月一直认为她的做法是正确的,最佳的。
时间一长,张秋月也习惯了。
张秋月被叶夭夭问得脸色变得难看,她强自冷静下来,缓缓地拉开一抹笑:“怎么会呢?你看,我们现在不也过得挺好的吗?”
“当初你要是像我这样做,你也不会和阿恒发展到这个地步。”张秋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节奏,神色缓和了不少,她情真意切道,“但是只要你做到了,不比叶晴她优秀吗?那不过是一个试图东施效颦的小丑罢了,哪里比得上你?”
叶夭夭问她:“你觉得,我有爱他到为他做小三的地步么?”
张秋月轻蹙了下眉,不赞同这种说法:“夭夭,你说什么呢?什么小三?!他们婚礼可没有办成功,我也还没有认她作我们家人,只要你想……”
“阿姨。”叶夭夭抽出了她一直被握着的手,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方才掌心出的汗。
她径直打断张秋月,“你做得那么
完美,可是秦叔叔外面不是也养了不少人么?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张秋月瞳孔微微一缩。
“阿姨,要是你做到了秦爷爷希望你做的,秦氏还会像现在这样倾颓得那么快吗,这个问题你有想过吗?”
张秋月手缩了回来,神色难明。
“夭夭,你说的那些不过是你自己的猜测而已。”张秋月手垂在下面,搅在一起,心已经被叶夭夭说得有些乱,“确实,如你所说的,秦州的确在外面养了不少小情人。但是小情人也终究只是小情人,秦州也不过和大部分男人一样,图的是她们的年轻貌美,新鲜感一过,她们也会被秦州给打发走了。”
“可是——夭夭,可我不一样,”她认真地看着叶夭夭,不知道是说给叶夭夭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我是他结婚证上的配偶,是唯一一个能够住进秦家住宅的人,是秦家唯一的女主人。”
“跟外面的野花野草不一样。”
“只要你嫁给了阿恒,你在他心中,也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叶夭夭嗤笑了声,“时间久了,就成了家里一个装饰用的花瓶,偶尔心情上来了,才会想着上手擦擦。”
张秋月喉咙一涩:
“夭夭,你……”
“我不愿意,”叶夭夭直接地说,“我不想和阿姨一样,只做那个只供欣赏的花瓶。”
张秋月脸色难看至极,指甲狠狠一压掌心,勉强撑出一抹笑来,“夭夭,你这话说得就有点难听了。阿姨……听着很难受。”
“抱歉阿姨,我只是把我想的说出来而已,如果有冒犯……”叶夭夭抬了抬眼,“那就请阿姨受着了。”
张秋月脸上那僵硬的笑差些撑不住,她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叶夭夭出声打断了。
“张阿姨,你确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可是阿姨,我……”
她顿了顿,随后轻叹了一声,“我已经不爱秦恒了。”
“那你——”
张秋月的声音到了一半忽而戛然而止,她看清了叶夭夭平静的眸底下翻涌的情绪。
秦恒的背叛和欺瞒,秦家的包庇和掩护。
每一项都能促使叶夭夭做到这个地步。
叶夭夭拿起茶杯,小小地喝了一口,茶水凉了,更苦了。她没再喝下一口,搁下。
她轻声道:“张阿姨,这次你要见我,不是也做好准备了吗?”
叶夭夭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她看出了
张秋月愿意和她说这么多的理由,不过是企图勾起她心中对秦恒残留的情意,以最低的代价解决眼下的难题。
可她已经不屑于秦恒。
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