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夭夭控制着视线往上移的时候——
“你撞的是我的胸膛。”
叶夭夭:?
什么意思?
“不是我的腹部。”
叶夭夭:??
这是在提示她盯错位置了!
纪九衍的口吻似乎十分淡定,还有点微凉,叶夭夭的呼吸忍不住一滞。
尴尬的沉默渐渐延展开,笼罩住他们二人。
片刻,他们同时开口:“我……你……”
又不约而同沉默住。
纪九衍清了下嗓子,“你怎么在这?”
叶夭夭如实回答:“清姨让我来这个房间,说这是我以后要住的……”说到后面,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声音越往后越微弱。
清姨真的以为他们两个是真的,所以就下意识认为她是要和纪九衍睡一块的。
纪九衍显然也意识到了。
他状似不经意地又拢了拢浴袍,神情淡然:“我知道了,你在外面等一下我。”
说完,不等叶夭夭应一声,“砰”地一下阖上门。
叶夭夭:“……”也不必如此,她真的不是变态。
不过说真的——“身材还不错。”她兀自低声喃喃。
门内的纪九衍深吸一口气。
他忘了自己已经把叶夭夭给带回来了,这才没有注意地半敞着上半身就
出来了。
清姨在知道自己还要额外打扫出一个新房间来给叶夭夭时,满脸的不可置信和遗憾,等整理完后还止不住地直叹气。
“万万没想到,我们小先生原来走的是柏拉图路线,和小夫人还没发展成这个地步啊。”
叶夭夭听着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柏拉图?
真是天大的误会。
他们可是第一次见面就天雷勾地火——直接进医院去了。这哪是什么纯爱开场,分明在向十八禁方向狂奔。
但叶夭夭不敢说,不好说。
清姨走前和蔼地拍了拍叶夭夭的肩膀,“小夫人好好休息,有什么缺的啊尽管叫我,我就在下面住着。”
叶夭夭礼貌地道谢。
房间总算安静了下来,叶夭夭有点疲惫地吐出一口气,简单地洗漱完后就躺上床。
医院的消毒水味叶夭夭始终还是闻不惯,再加上病床硬邦邦的,睡得她着实不舒服,于是在医院的那几天她就没怎么睡好过,现在躺在柔软的床褥上,叶夭夭十分放松。
而且鼻尖还隐隐约约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
叶夭夭翻了个身,看到不远处的桌柜上摆着一个精致典雅的迷你小香炉。
纪先生……还挺讲究的。
这么想着,叶夭夭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地阖上。
一夜无梦。
叶夭夭一觉醒来,觉得精神格外好,加上她也没有赖床的习惯,洗漱完就径直下了楼,本来以为楼下没人,没想到纪九衍还好整以暇地坐在下面,慢条斯理地抿着牛奶。
纪九衍听到声音,抬眼看了过来。
“过来吃早餐吧。”他说。
口吻和平常并无二致。很好,这是把昨天那尴尬的场景翻篇了。
叶夭夭暗暗恼恨自己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当时就盯着人家的腹肌看了!真是太尴尬了,嗯……好像还有人鱼线。
啧,叶夭夭你矜持点。
叶夭夭咬牙,耳根微红地坐在了纪九衍的对面。
纪九衍没注意到,视线重新垂落在手里拿着的报纸上,慢悠悠地翻到第一面,然后搁在桌上,推到叶夭夭面前。
“你看看。”
叶夭夭正咬着吐司,顺手拿起来。
第一眼便看到那张图片——婚礼上秦恒被扣押的画面。
“秦氏的股票还在往下跌。”纪九衍放下了杯子,里面的牛奶被喝得一滴不剩。
叶夭夭睫毛微颤:“嗯,他没被保释吗?”
纪九衍:“使了点小手段。”顿了顿,他抬头问,“
你希望他被保释出去?”
“当然不。”叶夭夭毫不犹豫说,她抬起眸子,声音出奇的冷静,“其实他有没有被保释,秦氏现在都是一堆烂摊子,只是如果他还被拘留着,那么这把火可以烧得更旺盛,更久。”
纪九衍意外地扬了下眉,“听这意思,你还有另外的火把?”
叶夭夭浅浅地抿了抿唇,没有回答纪九衍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报纸上的照片,手指轻轻划过上面那不太清晰的轮廓。
“当初我既然可以把摇摇欲坠的秦氏拉起来,现在我一样可以把他们再度踩入泥底。”
并且让他们深陷其中,无法挣扎。
一想到那一晚的狼狈无力与绝望,叶夭夭就恨得肺疼。
可她的语气又格外平静,面无表情,可清秀的眉眼上透露着的是夺目的自信,无端令人信服她说的话。
叶夭夭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却看到纪九衍正手撑着下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
她听到纪九衍揶揄道:“看来你之前也并没有完全信任他们啊,倒霉蛋。”
叶夭夭:“……”她无法对那“倒霉蛋”的评价表示异议,“我只是习惯了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