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府的锅……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
菩萨挥手:“你们走吧,再如此,我定当上报,尔等冤不冤枉,到时候自然会水落石出!”说完,落入城内。
酆都大帝悄悄摆了摆手,十大阎君立马会意,招呼手下鬼兵灰溜溜的撤走了。
往日的地狱仙都,如今成了一座死城!临街的窗棂子,靠河的小酒馆,弯弯的青石桥,桥下的独木舟,舟中的两三老者,紧紧的挤在一起。远路的老骆驼,负重的黑毛驴,圈里的白山羊,几只扑腾的老母鸡,大黄狗追着小黑猫。打麦场的石碾子,研豆子的青石磨,还有那喂猪的老石槽……不见了,都不见了……没有了苦涩的老茶馆,没有了热气腾腾的包子铺,没有了忙忙碌碌的货厂码头,没有了哼哼哈哈的劳动号子,对门小酒馆里也再传不出咿咿呀呀的江南调子,没有了……都没有了……赶路的汉子,摆摊的孩子,讨价还价的老妇,晒着太阳的老头,磕着瓜子的新媳妇,消失了……都消失了……小吃铺,杂货铺,五金铺,猪肉铺,寻不到了……都寻不到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地藏王菩萨忍着泪水。
临桥的挂摊还在,虽然卦桌已成为拼图。那个算命人还在,准确的说,他现在是个算命的鬼。
算命鬼穿着一身洗的发白又被地狱鬼风染黑的蓝布大褂,一根磨白了的漆黑明杖,手里一串满是绿锈的黄铜铃,颤颤巍巍的坐在他只有三条腿的歪斜板凳上,身体不住发抖,有轻烟飘过,宛然一图水墨,暂且就叫它“莫问前程”吧。
地藏王菩萨苦笑:“你算到了么,谛听?”地藏王菩萨问算命鬼。
“没算到,不过,我算到了他……”算命鬼(谛听)从身后揪出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鬼来。这鬼便是厉啸天。
地藏王菩萨看了看厉啸天,轻声叹道:“为了你,又枉死多少冤魂……”
“那是你们地府黑暗!”厉啸天愤恨的回答。
“阳世不黑暗吗,你也曾经在阳光下照着呢。但现在,你现在却属于地府。”地藏王菩萨又接着道:“其实你我都清楚,黑暗是不分地域的……”
说完,地藏王菩萨又长叹一声:“或许,这就是天意。”身上袈裟一抖,将厉啸天裹在里面:“你随我来!”
“我也要去!”算命鬼在袈裟合上之际,也跳了进去!
“也罢!”地藏王菩萨叹息一声。
……
老庙。
“师父,您回来了。”一个仪表不凡的俊秀和尚双手合十。
“释缘,你过来,给你看一物。”老和尚一手摊开,一手招着释缘。
释缘上前:“师父,您手中并无一物啊?”其实,厉啸天正坐在地藏王菩萨掌心。是的,老和尚就是地藏王菩萨。释缘之所以看不到,是因为厉啸天身为鬼魂。
突然老和尚那只招呼的手直直的从释缘头顶插入,然后像要拽出什么似的努力往外拽着,释缘头顶一片光华。慢慢的,慢慢的,老和尚手里竟多出一具肉身,一点点从释缘头上分离出来,老和尚一使劲,隐隐听到“嗖”的一声,那肉身就全从释缘身上分离,紧接着老和尚把那摊开的手掌往肉身头顶一拍,口中大喝一声:“还不睁眼!”
肉身缓缓睁开双眼……
释缘心惊肉跳,看着眼前这个从自己身上剥离的生命。
厉啸天却不很惊讶,只是看着自己的灵魂现在正流淌在一具崭新的肉体里,而这肉体,竟和眼前的和尚一模一样。是的,自己变成了释缘,变成了逍遥郎,变成了须尽欢,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脖子上多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铃铛……
“从今往后,你就叫释灵。”
“我是厉啸天!”
释缘大吃一惊!
“我要报仇!”厉啸天叫喊着。
“释缘,你也是这么想的吧?”老和尚不理会厉啸天,反倒去问须尽欢。
释缘低头……
“好吧好吧,这也是你们的劫数……”想去的,都去吧。老和尚叹了口气,又说:“无路可走时,就回来,还有我在……”
厉啸天转身就走,他对地府的人实在是厌恶至极。须尽欢跟在他的后面:“厉老弟,真的是你?”
厉啸天叹了口气:“逍遥郎,以后就叫我释灵吧。”
须尽欢也长叹一声:“你也是,以后就叫我释缘吧。”
二人心事重重,走下山来……
“释灵,那甄剑身边护卫重重,现在还有叶孤狼和赤练蛇保护,我们能有多大把握……”
“你别忘了,我是鬼!”厉啸天说着就要腾空飞起,可是他却重重的摔到地上,并顺着山坡滚了下去,直撞到一棵老松树上,才停了下来,他胸前的铃铛叮当作响。须尽欢连忙跑过去扶住他:“你没事吧,释灵,做鬼就是这样的吗?”
厉啸天满脸通红:“那个,刚才是失误,我再来一次。”
“砰……”又一株老松倒了霉……
“释灵老弟……”
“没事,再来!”
“砰……”
须尽欢跑的气喘吁吁,他扶住老松:“释灵老弟,做鬼就是厉害哈,你这么摔都没事。”
厉啸天被摔得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