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的目光盯着男人眼角的地方,那里的那一颗痣,此时消失不见。
而那张脸……阴柔到了极致,跟林城完全不一样。
阿絮并没有想到,大半夜的江枝会醒过来。
毕竟,她这几日,睡的都很早,起的也很晚。
“你是池横的人?林城呢?”
江枝一瞬间头皮发麻。
阿絮的眸子微微一沉,将脖子里那林城的项链一扯,直接扔在了地上,“死了。”
江枝心头跳了跳,看着地上的那条项链。
这是林城的母亲给他留下的,他说过,比他的命还重要。
可现在……
她弯下腰,将那项链捏在手心里,指尖碰上的一刹那,她死死地将那项链捏在手里。
“为什么?”抬眸,那眼中满是伤痕,“他又没有得罪你们。”“他太碍事了。”
江枝的眼泪顿时掉成串。
阿絮盯着她的眼泪,眼神复杂。
只是一个保镖,让她掉这么多眼泪?
若是让陆锦看到,只怕,会更加恨意慢慢,把那个保镖碎尸万段……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为什么要拉上无辜的人。那次在医院,就是你吧……”
“江小姐看来并不笨,是,那天在医院,我们动的手,虽然他确实挺能打的,不过,他还是太粗心了,为了保护你,才被我们有机可乘,现在你的那位保镖,恐怕这么些日子,尸体也该腐烂了。”
“他现在在哪?”
“恐怕已经被路上的野狗吃了吧。”
江枝倒退两步,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比起绝望,希望过后的绝望,能生生剜掉人的心头肉。
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死了。
而他的话语,如此轻飘飘。
她的眼泪更多了,一下子连腿脚都开始没有了力气,她看着眼前的人,视线越发的模糊。
短短几分钟,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晕过去那一刻,阿絮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他掏出手机,那头的人没有挂断电话。
“她看到了我的脸。”
……
江枝做了一场噩梦,这一次,怎么都醒不过来。
她梦到了林城。
林城全身都是血,整个人身上血肉模糊。
面目全非。
忽而,那画面一转。
是森森白骨,钻出腐败的躯体。
破碎又阴森。
路边,此时有野狗正在朝着她吠,她看到了那些野狗嘴角都是血淋漓。
“不要——!”
“江小姐,你醒醒?”
江枝睁开了眼,此时那梦魇让她整个人颤栗的厉害。
是她,是她害死了他。
眼泪从紧闭的眼睫里钻出,一滴又一滴。
“江小姐。”
那熟悉的音色,江枝侧头一看。
此时目光盯着面前的男人,是林城。
他……身形高挑的男人站在那,让江枝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林城,你没事?”
“我有什么事吗?”林城一脸蒙圈的看着她,仿佛一点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江枝停了停思绪,昨晚的那一切,一下子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枝枝,你在说什么啊?林城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嘛?”程初初的目光落在江枝的身上,“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你昨晚上发了烧,家里也没有什么药……”
江枝听不到此时程初初的话。
她的眼前,站着的是林城和程初初。
而林城的脸上,此时那颗痣还在,而他脖子里的那个项链,也还在。
难不成,那一切有是梦?
这是她发烧烧糊涂了,所有才会做那样的梦?
她呆坐在那,直直的看着林城的脸,放在被子下的拳头握得很紧,一直到她看着自己的鞋。
鞋上很干净。
昨晚上,她记得自己踩进了一个水潭,那里面都是泥泞。
而现在,那鞋子干干净净。
她觉得自己好像病了。
而且,病的不轻。
“陆总说今晚会过来看你。”
陆勗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了。
而这话,顿时让江枝那脸色一下子变了,“他说什么时候到?”
“可能会晚一些。”
当晚,陆勗果然来了。
只是,来得很晚。
因为知道陆勗会来,所有这会儿还没睡,从后窗里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便马上起身,很快就看到他的身影。 天气转凉了,夜里风也大,他没有像是往常一样,穿的西装笔挺。
而是,在衬衫外加了一件薄款长风衣,他本就身形高大,这么一穿,更是衬得身形愈发挺拔,站在那里,与之前一模一样。许久没有见到人,江枝的心头悸动着,她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闻着男人身上的松香味,她有些委屈。
“陆勗,你怎么才来?”
她想着告诉他,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病了的事。
可是,在靠近男人的那一刻,她早就忘了其他,只想着好好抱着他。
陆勗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