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弄了几下门把手。
仍不见里面的人有反应。
李婶压低声音,不安地说:“少夫人,不如把门开开吧?”
唐暖淡道:“他有地方去,留在这反而勉强他了,我不想勉强。”
李婶轻轻叹口气。
算了,她睡觉,不管了。
唐暖听着门外的动静很快就没了。
心想他是进不来,又去找纪念念了吧。
唐暖不由鼻子一酸,眼睛发热得厉害。
但她咬着唇没有哭,一直强忍着,睁着眼想了很多很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实在困得不行,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
李婶起来去开门,一会护士该进来给她挂点
滴了。
她刚走出去,看见沈时易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惊得音量拔高,“少爷,你一晚上都坐在外头吗?”
里头的唐暖已经醒来。
清楚听见李婶惊诧的声音。
半晌又听见沈时易开口问:“她醒了吗?”
李婶恭恭敬敬,“夫人已经醒了,少爷您快进去吧。”
话音落下。
便听见一道轻慢的脚步声走进来。
唐暖是侧躺着的,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沈时易绕到她面向的方向,拉过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来。
他望着她,眸色漆黑,压了压眼底不知名的情绪,才抱歉地说:“生气了吗?”
唐暖平静的说:“没有
。”
沈时易唇角溢出极淡的自嘲,“倒是我想多了。”
她若是生气,起码是在意他的。
可她根本不会。
也是。
她爱的人,一直是那个每每在梦里,都会哭着喊着的阿垚哥。
那样情深意切,又怎么会在意他区区一个两年婚姻的男人?
唐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可她面上再无波澜,心底里也早已像是掀起狂风巨浪,难受地令她想要逃离,想要碾碎那一直那么难受的心脏。
多痛苦,多酸涩,多悲哀啊。
“你认识这个人吗?”
沈时易的声音再度响起,手里的手机放大一张照片。
一身黑色,神神秘秘
。
唐暖看了一眼,很快便摇了摇头,“不认识。”
说完,她两只手撑着床,勉强地坐了起身。
沈时易显然不信,“你再看看,这个人是推纪念念下楼的男人,很明显是蓄意伤害。”
说话间,他伸手扶了一把,帮她轻松地坐起身。
唐暖愣住。
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他,“你是觉得这个人伤害纪念念跟我有关系?”
沈时易知道她误会了,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是怀疑你,而是这个人目的不纯,你这边才受了伤,纪念念就跟着出事,动机太明显。”
他也命人去调查,伤害她的人是谁。
但监控拍下的那
个人,虽然·穿着外卖的工服,匆匆忙忙开车撞到了唐暖。
但循着监控一路调查,却再也没了那个人的踪迹。
很显然,两人受伤都不简单。
唐暖见他那么在意纪念念。
她心如刀割,不想继续往下说,清清冷冷道:“这个人我不认识,你要为她找出凶手,我没意见,但是跟我没关系。”
沈时易察觉到她生气了。
拧了拧眉头,他压下情绪,语调调柔哄道:“是我表达不够清楚,我并非认为这件事跟你有关,只是觉得他外形跟顾礼琛相似,所以才问你。”
唐暖再一次怔住了。
她的心刀扎一般,难受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