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呢,外头传话是秦婉玉来了,魏四姑娘就好像是找到了靠山似的,不顾规矩,朝着门口走过去。 秦婉玉进门便看见了魏四姑娘那华丽闪耀的衣裙,又瞥了眼魏四姑娘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眉头。 “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秦婉玉落落大方地行了个跪拜之礼。 上首的姜云絮却是一动不动,也未曾叫起。 秦婉玉是见识过她脾气的,所以乖乖跪着,面上也没有任何怨色,倒是魏四姑娘有些忍不住了:“筠瑾姐姐,地上凉还是让嫂嫂起来吧?” 一句嫂嫂,可见魏四姑娘是个墙头草了。 姜云絮斜睨了眼秦婉玉:“这里没有外人,起来坐吧。” “臣妇多谢皇后娘娘。”秦婉玉缓缓起身,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身子仍是紧绷,看上去恭恭敬敬的。 一时间殿内无人开口,寂静可怕,只听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姜云絮慵懒地端起一杯茶递到唇边,浅浅饮了两口,将茶盏重新放回桌子上时,发出咯噔动静,打破了安静。 “皇后娘娘,臣妇带着两个妹妹来,也是奉家中长辈的命令而来,两个妹妹年纪也不小了,您又一个人留在宫里,难免孤寂……” 姜云絮嗤笑一声打断了对话,问:“家中哪位长辈的命令?” 秦婉玉讪讪道:“是父亲。” “父亲?本宫的父亲可是一国之君,你口中的父亲和本宫又有什么关系,还是魏家存了不轨之心,想要越过父皇,给本宫下令?”姜云絮的语气骤然发冷,是一点儿也不给秦婉玉面子。 秦婉玉闻言赶紧跪下:“不,皇后娘娘误会了,父亲绝无此意,只是担心娘娘一个人孤单,派两位妹妹来陪伴,仅此而已。” 和亲的事她是一个字也不敢再提了。 从前在筠瑾面前,她只要轻轻挑拨,筠瑾就会上当,最终达成目的,可这次来临沂,她总觉得在筠瑾面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好像是自己所有目的都会被轻易看穿。 姜云絮嘴角绽放笑容,指了指魏四姑娘身上的衣裙:“这么不懂事,没眼力见的姑娘,本宫可不敢轻易留在宫中,本宫还记得昨儿魏夫人质问本宫,为何大长公主逝去,本宫还要穿红戴绿,今日你瞧瞧四姑娘这打扮……” 秦婉玉立即看向了魏四姑娘。 “嫂嫂,这是皇后让我穿的。”魏四姑娘辩驳。 红俏却冷哼:“四姑娘,在库房内还有不少素色衣裳,奴婢也提醒过年,是您一眼看上了这件裙子,怎么能赖皇后呢?” “你!”魏四姑娘再次被人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难看地看向了秦婉玉,祈求对方能帮着自己说说话。 秦婉玉深吸口气,对着魏四姑娘说:“还不快将衣裳换了!” “嫂嫂?”魏四姑娘不满地看向秦婉玉,怎么嫂嫂也糊涂了,不帮着自己呢? “脱了!”秦婉玉朝着她使眼色。 魏四姑娘本就委屈,没有拿到流苏,还要被换下衣裳,这样她还怎么去参加宴会? “娘娘,四妹妹年纪还小,是无心之失,她肯定是想着今日是宴会,所以才会穿得喜庆些,不去触霉头,臣妇这就带她去换衣裳。”秦婉玉准备了两套衣裳,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给魏四姑娘用上了。 姜云絮下颌扬起,不耐烦地挥挥手。 两人退下,姜云絮才瞥向了魏三姑娘,对方也朝着她看来,只见魏三姑娘站起身:“不知臣女有什么可以帮上皇后娘娘的?” 虽然刚才只是小小的争执,可姜云絮完全将两人压住了,那气势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姜云絮朝着魏三姑娘招招手,待她走近些,才说:“昨儿整理陈女官的遗物时,发现少了样东西,偏偏陈女官还误会了本宫,本宫需要有人时时刻刻的看着魏家人。” “可魏世子一行人对我有所防范,未必会听我的,而且我身边并没有几个可用之人。”魏三姑娘道。新船说 姜云絮却是笑笑,递给了魏三姑娘一只小瓶子;“这里是极浓的绝子药,想法子让魏世子吃了。” “这……”魏三姑娘惊愕不已,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吃了它,本宫再告诉你下一步该如何。”姜云絮将药塞给了魏三姑娘:“本宫相信以你的聪慧,定能办妥此事,另外办成之后,本宫会许你一个郡主之位。” 魏三姑娘闻言二话不说接过了那瓶药纳入怀中,神色坚定;“还望皇后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