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入内,自顾自的将手上带来的食盒子放在桌子上,咧着嘴笑:“本王此次来,是多谢陵颐皇帝提携之恩。” 盒子打开里面却不是吃的,而是一张很诡异的图纸,当图纸一打开,姜云絮愣住了,这不就是她被勾入幻境中看见的那棵大树? “南阳的凤氏一族姑娘赫赫有名,全都是靠着这棵号称命盘的根基,想必陵颐皇帝一定听说过南阳祭师。” 说了一半勤王掩唇咳嗽两声,看了眼身后的凳子。 楚玄知斜了眼勤王:“坐吧。” “哎。”勤王毫不客气的坐下来,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此时此刻的姿态像极了卖国贼,把南阳的底儿都抖搂干净了。 “三国虽现在攻打南阳,早晚有一天会谈崩。”勤王一脸笃定:“你们可别小看了南阳祭师的厉害,南阳的兵马虽不如陵颐多,但南阳有一支不死人军队。” 姜云絮眼皮跳了跳,听得聚精会神,时不时疑惑地看向楚玄知,楚玄知则是看穿了姜云絮的心思,问道:“既是这般厉害,勤王又为何告诉朕?” “因为这支军队目前为止不在父皇手上,而是在郁卿舟手里,本王现在得罪了郁卿舟,为保命,只能来找陵颐皇帝合作。” 勤王倒是坦诚,直言不讳地什么都说了,也不需人费心思猜测,摆上了最大的诚意。 “郁卿舟此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睚眦必报,尊贵的太子殿下接二连三地在你们手里吃亏,要不了多久一定会反击。”勤王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表情。 “这些年死在太子手里的人太多太多了……”勤王呢喃,又一本正经地看向楚玄知:“陵颐皇帝若能给本王一个机会,本王定会感激不尽。” 一天前,勤王压根就没想过和郁卿舟争,他只想做个逍遥王爷。 但昨天晚上郁卿舟的手里沾上了血。 楚玄知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将怀中一枚令牌放在桌子上:“三万精兵借勤王。” 勤王一愣,随后拿着令牌,双手拱起:“陵颐帝今日之举,本王定不相忘。” 闲聊几句后听外面的人说太子走了,勤王也不多留,起身离开。 姜云絮拧着眉:“听勤王的意思,太子那一支不死人的军队好像很厉害?” “略有耳闻。” “是什么样的军队?”她好奇追问。 楚玄知犹豫了几秒才说:“都是用活人练就的不死人,傀儡罢了。” 一听这话姜云絮的脑海里顿时就浮现了画面,她恶心得差点吐了,楚玄知却道:“从前只是听说,但勤王能这么说,肯定是真的。” 一番纠结之后,楚玄知决定立刻带着姜云絮离开南阳,时间再长了,就怕要出事儿。 “郁卿舟那个大变态不会让咱们轻易离开的……”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宫门口肯定全都是人,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姜云絮忽然有些后悔来了南阳皇宫,是她低估了郁卿舟的实力。 楚玄知却笑着摸了摸姜云絮的脑袋,笑道:“郁卿舟奉命来赔罪,人没见着自个儿却走了,肯定是去求见南阳帝了,勤王表面是个纨绔子弟,城府未必次于郁卿舟。” “你的意思是勤王在帮咱们拖延时间?” “不错。” 楚玄知打开了刚才勤王拎过来的盒子,底下赫然就是一套银白色绣着蟒纹的衣裳。 他刚才就在怀疑了,一张地图何必这么大的食盒来装呢,正如自己猜测这样,里面果然有东西。 姜云絮见状欣喜不已,她早就做过了郁卿舟的脸,只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她见脸皮拿出来,戴在了楚玄知的脸上,赫然就是郁卿舟出现在眼前了。 两个人姿态和体型相差不大,又是大晚上,仅凭那一套衣裳就足以以假乱真。 …… 夜色下郁卿舟臭着一张脸来找南阳帝,身后却多了个尾巴,勤王凑了上前:“太子这么着急做什么,父皇不是让你赔罪,怎么走了?” “够了!”郁卿舟恨不得拿剑劈了勤王那张嘴,喋喋不休喊的人心烦意乱。 勤王依旧笑眯眯的,浑然没有将郁卿舟的威胁放在眼里,他一本正经的劝:“太子,本王只是善意提醒,你又何必对本王发这么大怒火?” 他一路尾随,寸步不离,嘴也不闲着,叽叽喳喳不停的说:“太子,今日十来个大臣联名上奏,说你嚣张狂妄,德不配位,你放心就算是父皇要废黜……” 郁卿舟终于忍受不了了,抬起拳头就朝着勤王的脸上招呼过去,砰的一拳直接就将勤王的鼻子打出血了。 “太子!”勤王扯着嗓子惊呼,动静之大就跟杀猪似的,就连殿内的南阳帝都听见了,不悦蹙眉:“是谁在外?” 很快两人就被传召入殿,南阳帝一看勤王捂着口鼻,眼中隐隐还有泪光闪烁,便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父皇,您别怪太子,是儿臣一时失言才会惹怒太子,长兄入父,太子教训的对。” 勤王一脸大度模样却是把郁卿舟膈应够呛,他紧紧攥着拳,恨不得掐死勤王。 “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朕不是让你去给陵颐皇帝赔罪么,怎么才来?”南阳帝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