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狗蛋大伯能卖了承跃娘,明天就能卖了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吧!”
气的他爹大呼:“逆子!”
最后他爹恨恨的上前签字,带着他其他兄弟分了出去,坐等他这个儿子回来求他。
似大牛、大毛一行人,是坚定的坚守道义派。
一家两种意见的事情,还发生在绿禾家。
绿禾公婆和兄弟妯娌要分宗跟刘狗蛋走,绿禾和她男人不同意。
最后因为孙辈男丁都是绿禾所出,她公婆舍不得孙子,无奈跟着绿禾和她男人留下。
现场,半柱香不到的时间,走了一半的人。
其中,有一部分是绝对不会分宗的人,有一部分是打定主意分宗,利利索索签完字,该干嘛干嘛去了的人。
剩下的,基本都是内心煎熬,摇摆不定的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就在香快燃尽的时候,刘源福回来了。
随着刘源福而来的‘东风’彻底刮向了刘氏。
他无精打采的将拉出去找粮商的粮食,原封不动的拉了回来,停在了祠堂门口。
得知族人在祠堂议事,便将事情告知宗族:“杨氏封了路,但凡卖粮之人拿出的路引是刘氏人,全部出不去。也言明所有进神庙镇的粮商,禁收刘氏粮食,违者扣粮撵商!”
杨氏这回霸道出手,使得刘氏毫无生机可言。
整个刘氏都沸腾了。
“这岂不是说,这一季的粮食吃不完,要烂在手中!”
“是啊,是啊!”
“怕就怕咱们扛着粮食去换东西都没人愿意跟咱们换!”
“那孩子穿什么啊!我家孩子长个子,还打算卖了粮食扯点布给孩子做新衣裳呢!”
“早点卖出去,晚点卖出去都行,最怕的就是卖不出去!”
“这可怎么办啊!”
而刘大柱也恰巧这个时候从杨氏赶回,彻底让这股‘东风’成了‘飓风’。
与刘源福满目愁容不同的是,刘大柱跑进祠堂的时候,可谓是欢天喜地。
他手中高举杨氏家主亲笔函:“我那杨氏家主的表弟说了,同姓不同宗者,不牵连。只要分宗,咱们的粮食正常卖,镇上没人敢不收!”
“哈哈哈哈,分宗之人,跟我去镇上卖粮啊!”刘狗蛋哈哈大笑,率先走了。
眼看着香快要灭了,
之前还在犹豫的刘氏族人,争前恐后的挤到了签字台上。
“分出去就分出去,反正承跃娘得罪了镇上的大人,以后被杨氏和镇上的大人两座大山压着,她没出息了!”
“我全家都分出去,我不会写字,帮我记一下我们家人的名字!”
“我家我分出去,我爹娘和哥哥都是老古板,他们不分,卖不出粮食休想我搭把手!”
也有怀揣希望的上前问刘虎才:“粮食若真的卖不出去,承跃娘能买嘛?”
刘虎才摇摇头:“没钱了,都买种子了。”
那还犹豫什么?
刘金才看着那么多的族人流失,心痛也有点失望,他起身道:“凡留在本宗的,我刘金才以我儿孙秀才之功为担保,绝不会让诸位的粮食烂在手中!”
话都到了这份上,这群人但凡心中有点仁义礼智,哪怕一点点,也……
然而,羊群效应下还理智的人少之又少。
现场出现了两极分化的现象。
少部分人坚定不移的站在刘虎才的身后,大部分人挤在一处签字。
刘氏彻底分宗了。
分成了以刘金才为族长的刘氏本宗,和以刘狗蛋为族长的刘氏新宗。
本宗人口,小于新宗人口。
翌日,刘氏本宗的人下地浇水抗旱,刘氏新宗的人,以刘狗蛋为首,带着新宗的人去镇上卖粮食去了。
刘金才坐在家门口,手中捧着影青陶瓷带盖青莲茶水杯,谈了一口气,喝茶。
他非常喜欢朵朵送给他的这支杯子,就如刘虎才非常喜欢他那根玉嘴烟杆子一样。
也罢,去除糟粕,留下的都是可信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