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研究出来,绝对能卖钱。
可惜铺子虽然叫做老姚铁匠铺,他们却是吃官家饭的,不能做私营买卖,抓到是要夷三族的。
他再次用汗巾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大妹子,这两样东西搁我做,夏种肯定赶不上。若是县令点头,拨出人手专门研究,夏种定能出来。”
“不着急,你可以慢慢研究。”
“你或许不着急,但是天下百姓着急。”老姚头笑着看着云朵朵,“东西我要上呈县令,若是做出来,县令必定嘉奖你。”
云朵朵挑眉:“这只是播种方便而已。”
他一指云朵朵之前感兴趣的耧车:“这东西,五个成年男人在前面拉,一天也就只能种三亩地,第二天人就累的不行了。”
他又晃了晃云朵朵给他的图纸:“若是用你这个手推式的东西播种,一个成年男丁一天能推四亩地,五个成年男人五天就能播种二十亩地。”
效率高的吓人。
这更坚定了老姚头要将图纸上呈的决心。
“你留下地址,县令若是有嘉奖,我绝不贪你一个铜板。”
老姚头的话让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既如此,这里还有一张犁图,也一并拜托给你。”云朵朵又拿出了一张曲辕犁的图纸。
时下用的都是直辕犁,曲辕犁重心更低,拉起来更省力。
“这三种工具搭配起来,究竟有没有耧车效率高,尚且不知。”
老姚头看了图纸之后缓缓道:“应当是高的,拉你这犁子比拉耧车轻松多了。”
只是犁子只是一个粗略的图,不像之前的手推式播种机,里面的转轮都有详细的构造图。
老姚头看向了云朵朵:“大妹子现在若是方便,不若跟我一起去觐见县令大人。这是你画的,当面讲解也比较方便。”
云朵朵也想去见识一下这位已经上任的新县令。
刘氏跟世家闹得不愉快,若是能跟当官的搭上线,也是一条出路。
“行。”
“稍等,我换件衣裳。”
周围看热闹的,忍不住冲着老姚头背影喊:“老姚头,可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她一个农妇能做出一天播四亩地的东西?”
“神不神奇,跟着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别是献宝不成,最后被县令大人打板子!”有人玩笑。
“我倒要去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我家兄弟五人种二十亩地,一人干一天,五天就干完了,还能歇息。
不像耧车,咱们租不起驴子只能自己拉,我们兄弟五个每年都把肩膀磨破皮了,太累了。”
“就是就是,我也去看看,若是成了,她以后就是我大姐,到我们戴家村,我必敬她为上宾。”
“我就不信一个妇道人家比咱们男人还厉害,我也要去看看。”
“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县衙去,而现任河县县令的静王世子李括此刻正在书房摔杯子。
从乐县到丰县,他没玩过当地世家败北。
说好的河县有突破口,有庶民出身的探花郎所在的张氏一族相助,还有伍采能那个蠢包跟他们一党,又是乳母的老家,能用的人颇多。
结果……
“好一个张氏,张宏深以白身入仕途,深得皇帝堂兄信任,他却任由族人跟世家沆瀣一气!皇帝堂兄意欲削世家,他难道不知!还是说,他其实就是世家的走狗!”他简直怒不可遏。
袁老安抚:“张大人中举之后,便被陛下叫到了身边任起居郎,并未还乡,族中之人所行之事,他或许并不知道。”
“伍采能那个蠢包在镇上蹉跎这些年,现在毫无斗志,有什么用!”
袁老也叹息:“总比之前在乐县和丰县好,那会儿咱们没有一兵一卒可用,现在整个县衙好歹都是咱们自己的人。”
李括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河县世家咱们摸过了,和乐县丰县并无不同,姻亲巩固,相护扶持,在这种情况下推削世家的政令,一定会收到阻挠。
我立誓要跟皇帝堂兄一起削弱世家,清除我朝沉疴,若是河县依旧不成,我拿什么脸回去见堂兄。”
李括简直头大。
“还有后院那些个女子,一个个的半分矜持都没有,早知道那个簪子河县这么多,我就不贴那封告示了。”
送走了一批,现在又来了一批拿簪子,说是他意中人的女子。
他哪来的意中人,不过都是权宜之计罢了!
“瑶姑什么时候到,八百里加急催,这些女人不是想要攀龙附凤嘛,让瑶姑给她们立规矩,不合格的都撵走!”
袁老也是无奈:“公子,她们暂且放一放,眼下更重要的是秋收,昨夜宴请四大家族家主,来的却都是不担事的公子少爷。
严禁百姓挂靠避税一事,河县世家跟别处一样,是打算当耳旁风了。”
李括抬手捏着眉心:“若是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有的,而世家没有的,跟世家对抗,或许还有成算。”
“大吴建国四十年,大世家传承几百年,小世家传承几十年,太多的东西都被世家瓜分握在手中,想要跟世家对抗,只能徐徐图之,切不可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