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穿着锦缎,胸口别着银胸针,留着两瞥小胡子,骨瘦如柴,皮肤白能见青色血管,比瘾君子还有点骇人。
可怕的是一双眼睛,对上就能感觉到他在算计你。
他后退了一步,身后的狱卒冲上前,抬手就推云朵朵:“闪开!衙门找人!”
云朵朵顺势被推的一个踉跄,弯着腰,笑着跑到了狱卒面前,大声给里面的人提醒:“官爷里面请,里面请!”
云朵朵的声音,让屋中还沉浸在虚幻感中的柳岸花明一个激灵。
来了!
花明率先弄散了发髻,笑着跑出门,对着一个进院子的兵卒便抱一个满怀:“我的孩儿,我的孩儿,你长这么大了!”
兵卒嫌弃的一把将花明推开:“哪里来的疯女人!”
后面在地上表演擦地板的柳岸,拖着受伤的腿,艰难的往外蹭,嘴里呜呜呜的,朝自己摔在地上的婆娘爬去。
魏一同背着手面带寒霜的最后进院子,见了两人之后,冷笑一声,开声嘲讽:“倒是挺能折腾。”
他明显认出了两人:“带走!”
“且慢。”云朵朵抬手,拿出了两人的卖身契,“抱歉,这两个流民是我家奴仆,这是卖身契,还请过目。”
“流民?”魏一同抬眼冷笑着看着云朵朵,“窝藏通缉犯,将她也给我抓了!”
“敢问这位大人拿人可有手续?又在哪里任职?可有证明二人通缉犯身份的证据?”
手续?
整个河县,他要行个方便拿人,哪里需要什么手续!
任职?
他死囚出身,凭着聪明的脑瓜子,将河县监狱里的囚犯玩弄于鼓掌,替狱卒赚的盆满钵满,更一手建了一个好玩的死囚杀人地牢,替世家杀人。哪有什么正经任职!
证据?
这两人毁容自残,将身上的特征清理的干干净净,他拿不出来。
但死牢里哪个人不是经过他手出来的。
是与不是,他一看便知。
他阴冷的眼神飘向云朵朵,极度不善:“真是有趣的人!”
云朵朵微笑。
她要这个人死!否则这个人一定会给她找不痛快!
家里老弱妇孺,可经不起这样心狠手辣之人的惦记。
“带走!”他冷冷的盯着云朵朵,冷漠的吩咐。
云朵朵依旧微笑:“等一下。”
她走到了魏一同的面前,在魏一同看死人的眼神中,毫不客气的,出拳。
魏一同捂着左眼,简直不敢相信,他满目震惊同时心中又有点变态的兴奋。他笑了:“你敢打我?”
不仅哦,还要你今天,横着出神庙镇!
回应他的是云朵朵果断的出击。
先下手,为强!
院子中传出惨叫,惊的屋檐的飞鸟都跑了。
狱卒见魏一同被云朵朵打的鼻青脸肿和踹断了腿,大喝一声:“大胆!”
而后便要上前制服云朵朵。
云朵朵三两下将四人撂倒,然后龇牙笑:“几位差爷,你们上门滋事,不如跟我走一趟镇巡抚司?”
哎呦我的天!
在地上哎吆哎吆的狱卒被气的心疼。
到底谁是吃官家饭的啊!
尤才能也未料到给县城的人行了个方便,行来了麻烦。
一般人见到官府的人上门,哪个不是心慌不已,让交钱交钱,让往东不敢往西。
镇巡抚司门口,他颇为头疼的看着云朵朵:“怎么又是你!”
云朵朵见到熟人,往地上一坐便开始哭委屈:“大人,几位差爷上门缉拿我家奴仆,一没有手令,二出手伤人。
我家奴仆身上有伤,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出手阻拦。
哪里料到这位大人像是纸糊的一样,一碰腿就折了,吓死我了。
我怀疑他们是上门讹我的,还请大人做主,还我公道啊。”
狱卒确实没有手令。
一个偏远的小镇,山高皇帝远的,办公并不严谨。
这是常态。
搁在平常,遇上这种不听话的刁民,打一顿,恐吓一翻,威胁一下家人,保证收拾的服服帖帖。
可云朵朵不是一般的刁民。
她赶上了新县令上任这档子口,还知道用新县令威胁人。
杨家就因此吃了好大一个亏。
听说办事不利的两个仆从回杨家的当天就被打死,惹事的家主亲娘也被关了佛堂。
尤才能挠了挠脑袋:“你打的人,医药费你总该拿点。”
“这……若是教我家亲戚知道这样就能讹钱,那以后我家门口天天有人上门找打,断胳膊瘸腿的,岂不是乱套了。”
尤才能:……
算他们倒霉!
最后他赏了一个:“快滚!”
“民妇谢大人恩典。”云朵朵麻溜的全身而退。
并在离开之后,她立刻里联系了黑子,要了魏一同在神庙镇的落脚地。
而后进了空间,找到了弹弓,并将之改良。
暮色十分,魏一同从齐家药堂出来,坐上肩舆,朝落脚的客栈而去,云朵朵在对面茶楼点了一壶茶。
而后找准机会,在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