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刘狗才又道:“大福去了咱们做叔伯的都难过,但是后世还是要办的,二哥今天因为几句龃龉把自己气病倒了,现在能主事的就二嫂您了。”
“我们顶着日头晒了一天,特意等您回来才打算抬轿子走,已是仁义。您若是执意拦我们,伤了您,一来我们做兄弟的内疚,二来没人给大福办丧,大福多可怜。”
“二嫂子,还请让开吧,今日得罪之处,弟弟改日登门请罪。”
好一个软硬皆施,黑白双煞。
有这般本事大可以去惩恶扬善,偏在这里欺负家中不是老就是小的刘婆子一家。
云朵朵淡淡的插嘴:“县令大人正在神庙镇,你若真的敢强抢民女,到了县令面前杨家难保不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你身上。”
“到了县城杨家或许无法左右你们,但是在神庙镇,杨员外不想让你们见县令你们绝对见不到。等你们折腾一圈回来,丫头的清白也该交代差不多了。”
“嘿嘿。这没了清白的孙女,即便杨家肯还给你,归家之后也是白白辱没门风不是。”
“放屁!我孙女是被迫害的,不像你家妹子不要脸主动上赶着给人做小!你这不要脸仗势欺人的狗都能逍遥自在,她们归家凭什么就是辱没了门风!”大庭广众聊两个孙女的清白,刘婆子气急。
“有县老爷做主,她们只要平平安安的,回家之后一辈子不嫁我养着!日后我孙儿儿子长大皆是她们的依靠,谁敢轻贱她们一下试试!”
云朵朵看刘婆子气到了,立马给她顺后背:“我只是点一下他们自己的处境。放心吧,不会放他们走的,不要气,气坏身体他们就如意了。”
这个时候,众人才注意到刘婆子背后站着一个高挑壮硕的妇人。
刘狗才后知后觉,刚才的话不是刘婆子问得,是她身后这个壮硕丑妇问的。
浪费他的口水,他心下不悦。
眼神一扫人群,他看到了刚挤进来的刘二福,脸上挂起笑意:
“二嫂子,等下打起来拳头无眼,再把二福也打个半死不活卧床不起,到时候你家可真就没希望了!”
刘婆子得了云朵朵的示意,往旁边让了让,将云朵朵的位置露了出来。
云朵朵看着笑面虎刘狗才,唇角勾起标准礼貌的微笑:“见过小叔,叫我朵朵便可。”
刘狗才并不认识云朵朵也不想认识:“少管闲事,不然让你竖着站这里,横着进棺材!”
云朵朵笑着上前,对着刘狗才作揖:“请小叔安。”
“小叔,我是娘买来的新妇,大福未来得及拜堂的妻子,还请小叔放了我的两个继女。都是一家人,若打起来,太伤和气。”
“再者,家仆的命不是命,但是小叔的命是命,等下混战若是失手将小叔打个半死不活卧床不起,侄您得不偿失。”
云朵朵缓步走到了刘狗才面前,笑眯眯:“小叔,您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刘狗才抬头看着高他一头的云朵朵,他敬郭翠菊不代表他对任何人都好脾气。他现在需要破局,杀鸡儆猴正合适。
他眸色带厉,脸上泛冷:“你找死!”
“啊!”刘狗才头微微后仰,脚趾头抓地才稳住没有仰倒。
云朵朵收回了打人的拳头,笑容温和:
“小叔,和气生财,何必逼我动手,还是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