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敌国王子的孩子。
而这个敌对国的王子,如今已是一国之君。
烛光摇曳,火光闪烁,照亮了这片简陋而脏乱的地方。
我已经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了。
【01】
我本是王,步步为营,执臣子为棋子,女扮男装十多年,终于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王位,亲眼目睹我的母妃在太后的楠木美人榻上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我是为她而活的。
她死了,我本也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朝堂之上出现了叛徒,火光冲天,里应外合,我从未习武,大难临头时被敌人活捉。
我本该死的,直到那位敌国的王来到地牢,见到了披头散发的我。
我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叫他瞧出了我是女人。
他捏住我的下巴,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是我在深宫十余年最熟悉不过的笑。
我被囚进了镶金的屋子,他时不时会来。
他宛若一只猛兽,仿是随时都有可能吃下我的肝脏,咬破我的双眼。
呕吐与不适如约而至,我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我的手被冰冷的镣铐锁着,肚子却由最温软的料子护着。
他戏谑,将刀尖勾上我的小腹,我只是看着他,无动于衷。
“数月前,云澜王的双眸还是那般的英姿飒爽,炯炯有神,如今却是这般模样。”他舔着唇,尖牙咬在我的腰侧,舌尖蠕动着,在我的腹上画着圈。
“不知云澜国的子民知道,自己的王是个女人,还怀了敌国王子的孩子,会做怎样一番表情?”
他狠戾地看着我,尖锐刀尖在我的腕上游走,割出几道细密的血痕。
他恨我,并不是没有理由。
当年我为了讨好父皇,南下亲征,杀了他片甲不留,吞了他们的城池向父皇邀功。
原是因果未到,因是我惹了他,果是我成为阶下囚。
我闭上眼,不去听。
就当自己是死了。
【02】
这个男人没有后妃,准确来说,是没有赐了名分的女人。
那些个莺莺燕燕,因我被囚在黄金屋里,却是从未见过,直到今日有个女人主动寻上了我。
她扭动着腰肢,踩着小碎步,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我面前,讥笑我手上的锁链。
“你就是那云澜王的妃子?”
我看着她涂满了脂粉的脸,没有搭话。
云澜王就是我,我又何来的妃子,看来那个男人,将我的身份,作为一个极重的筹码藏在手里。
“架子倒是挺大,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她扬起手就要扇在我的脸上,骄纵跋扈。
可那巴掌并未落在我的脸上,我淡淡瞧去,却见他将那女人的手给抓了住,好似可以轻松捏碎。
“谁给你的胆子?”他沉声呵斥。
“殿下”
那女人委屈地哭了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滚。”
他冷漠地说。
女人走了,他坐到了我的身侧。
“今日如何?”
我偏头,不理他,直直地看着爆着烛花的灯,一只飞蛾扑了进去,成了个空。
他见状,面露狠戾,将我粗暴地推上了床。
咬啃我的嘴,摁上我的肩,他囚上我的腰,将我的腿死死的陷在血红色被褥上。
“当年你所说的一切,不过是骗我?”他声音嘶哑,像索命的鬼。
我嗤笑,抓上满手的赤红,掀开自己的衣物,露出微隆的小腹。
“我不过,是个物件罢了。”
【03】
在被囚的这段时日,我本是不抱有什么希望的,的的确确是不抱有什么希望的,可我却在外头冷日高照时听到了个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他说:“王。”
我扭脸去瞧,是我的侍卫,那个兢兢业业,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天涯海角刀山火海都会义无反顾随着我去的那个侍卫。
我究竟有多久没见过他了,就连我自个儿也记不得了,我竟是一见着他,泪就止不住似的一涌而出。
铁栏外那张温润的脸,如阳春三月,霎时间,昏暗的房间被点起,我就那般的瞧这他,瞧他钻进了这铁牢里,挨着我。
还未来的及瞧个仔细,我忽地想起那微隆的小腹。
该死。
“你不该来的。”
我满面的漠然,心里却不断的骂着自己。
“王,我嫉妒,”他道,“我嫉妒的发恨。”
他说着,指峰陡然增峭,我瞧见了他腕上的玲珑如意镯。
我心口一紧。
“我也嫉妒的发恨,”我看着他如水的含情目,一字一句地道,“这是敌国臣子才有的镯子,你为何带着?”
“你背叛我了?”
【04】
我的侍卫是父王在我的生辰宴上送给我的,彼时的他单薄瘦弱,总是低眉顺眼的。
父王说,我的侍卫是他在边境捡到的孤儿,瞧着可怜,便带回来了,但父王却叫我不要怜惜他,不要与他之间失了主仆分寸。
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