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苏况留了地址嘱咐店长把处理好的玉石送到酒店。
许临月同样把地址给了买玉女子严润之,让她两天后到酒店取玉符。
苏况把许临月送到了酒店楼下,许临月留了句“后天来拿玉符”便欲下车离去。
苏况忙轻言拦住许临月,说道,“许大师,别急啊,我还有话说呢。”
“我这不是躺了两年才好吗,我们家老爷子非说要给我办场宴会庆贺庆贺。”
“上次你去我家我妈一直记着你,说我托了你的福才能醒过来,叮嘱我一定要邀请你。”
“许大师,赏个脸吧,到时候我来接你?”
“没时间。”许临月干脆利落摇头,转身离去,她忙得很。
苏况“哎哎哎”几声,许临月仍是头也不回。
——
两名穿着便衣的警察跟着高逢远日夜兼程赶到了z市的一个山村里。
警局接到高逢远的报案颇有些头疼,他们对网上所谓的大师算出了高逢远女儿被拐的位置一事听说了一些。
警察局里抓过不少人,招摇撞骗的“大师”不在少数。
他们认定高逢远是被骗了,跨省办案又极其耗费警力,他们出警定然会无功而返。
但高逢远的事关注面太广,警局迫于舆论也不得不受理,最终派了两名实习警察林济和杜阳出警。
高逢远的女儿被拐时才四岁,如今也该十岁了。
“大哥,要是你女儿现在在你面前,你还认得出来吗?”杜阳好奇问道。
高逢远一路赶来心情极其亢奋,他闻言心脏极速跳动,仿佛下一刻女儿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当然认得出,她的手腕上有一块褐色的胎记,只要看看她的手我就能认出来。”
天色还是蒙蒙亮,山村的河边已有妇女和少女在浆洗衣物,时不时还有她们闲聊打趣的声音传来。
高逢远无暇顾及,只闷着头往导航的终点走去。
快到了,就快到了。
导航的终点停在了一栋红砖堆砌而建的二层楼房面前。
此时的门是开着的,林济和杜阳还没来得及阻拦,高逢远一个箭步冲进了屋子里。
他打开一个房间,里面一个男人正在呼呼大睡,他转身又奔去其他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高逢远正打算往二楼的楼梯走去,跟在高逢远身后的林济和杜阳连忙拦住他,他这算是私闯民宅。
第一个房间的男人被开门声惊醒,骂骂咧咧走出来,见家里出现了三个陌生男人,登时醒眼了连忙惊呵道,“你们是谁,来我家干嘛?”
高逢远越过拦在他面前的两位警官,揪住男人的睡衣领口,嘶吼问道,“我女儿呢?我女儿在哪儿?你把她藏哪儿了?”
男人被高逢远眼底的疯狂惊在了原地,一时讷讷不敢作声。
杜阳连忙过来拉住高逢远的手,低声安抚,“你先冷静点。”
高逢远的手被杜阳拉扯下来,男人见高逢远被人拦住后退,气势又嚣张起来,“我不知道你什么女儿,你们是不是来我家偷东西的?你们快点滚出我家,不然我就报警了。”
林济和杜阳对视一眼,亮出了他们的警官证,林济肃声道,“我们接到报案,有一个孩子被拐卖到你们家了,请配合我们调查。”
男人闻言神色带着几分慌乱,极力否认,“我家没有拐卖孩子,就算你们是警察也不能冤枉好人。”
“我们没有认定你拐卖孩子,请先配合我们调查。”林济严肃说道,“一楼我们已经看过了,你带我们上二楼看看。”
男人打量着杵在面前的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余光瞥了眼屋外,老实带路往二楼走去。
二楼的第一个房间里,床上躺着个呼呼大睡的肥胖少年,几人的到来对他似乎没有丝毫打扰,犹自沉睡眉头都不皱一下。
高逢远毫不泄气,关上门继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翻找。
杜阳眼见着高逢远翻过了每一处,一楼的,二楼的,却并未看见任何女孩儿的痕迹。
男人见高逢远上上下下找了三遍,还要再找第四遍,忍不住出声嚷嚷,“你们也看到了,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女孩儿,你们别胡搅蛮缠了,快走快走,离开我家。”
“就算你们是警察,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老百姓啊。”
这顶欺压百姓的帽子扣下来可以说是非常严重了,林济和杜阳对视一眼,杜阳上前拦住高逢远安抚他,“大哥,你也看到了,这里没有你女儿,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高逢远崩溃大哭,“怎么会没有,怎么会不在这儿,大师明明说了在这里啊?”
林济和杜阳搀着瘫软的高逢远向男人道了声打扰了便出了屋子。
他们向村口缓缓走去,刚好碰上一群浆洗完衣物的妇孺正往村里走去,其中一个最小的女孩儿看起来无比瘦弱。
女孩捧着一盆洗好的衣服跟在一位妇人身后,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外套长裤。
她的脸颊两侧发红肿胀,捧着盆的双手上满是冬日里冻裂肿胀还未复原的伤口。
三人与女孩儿错身而过的瞬间,女孩捋起袖子的手腕上赫然是一枚褐色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