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白钧折返回来,一脸一言难尽和欲言又止。
楚回回去后便把他赶了出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许临月恐怕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敢折辱他的人。
且不论楚回年少时多意气风发,哪怕他眼下断了腿,单单顾忌楚南康的身份,放眼望去也无人敢轻视他羞辱他。
白钧今天算是开了眼见,许临月丝毫没有顾及楚回的身份,更是不考虑楚回双腿残缺,三言两语把楚回仅剩的自尊踩在了脚底。
白钧满心期待地开口,“许小姐,楚回的腿你能治吗?”
楚回受了如此羞辱,若是腿还没治好,他回去保不住工作怕还是轻的。
许临月虽并未抬头,清雅的声音传来,“能。”
白钧松了口气,他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张纸递到许临月面前,语气也松快了不少,“许小姐,这是你要的字据,有楚董事长的亲笔签字。”
许临月接过,掐指算了一卦,没有问题。
许临月满意的收下,“去准备五块灵玉,灵气越足越好,给你们楚少爷治腿用。”
玉?治腿?不用用药吗?
白钧心中纳罕,还真是奇奇怪怪的治疗手段。
“什么样的玉算灵气足的?”门外汉白钧不耻下问。
许临月没有回答他,反而把屋内的另一个青年喊了过来。
白钧注意到过来的青年正是起初给他们开门的年轻男子,他在屋内的存在感极低,若不是许临月突然喊了他一声,他都快忘记了屋子里还有这号人。
“小北,跟着这位先生去选玉,用手感觉,你觉得好的玉就带回来。”
沈丘北跟着许临月回来也有段时间了。
沈丘北此人虽沉默寡言,做事却干脆利落,且他心细如发是极少慧根与品性俱佳的人。
许临月有意无意教他玄术之理,沈丘北不知其里却能通窍三分,已是上佳资质。
许莫虽聪慧,但他与玄术一科无缘,不能强求。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让沈丘北练练五感。
有人帮衬,白钧的心理压力小了很多,不然他一个外行买不到好玉浪费钱倒是小事,延误了楚回治疗才是关键。
临走前,白钧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你刚刚为什么要激怒楚回?”
“楚回自从伤了腿后就变得敏感多思,性情怪戾。”
许临月露出对白钧感到莫名其妙的神情,“那是他的问题,他断腿他敏感,我就要忍让他吗?我又不是他爸。”
许临月又反问道,“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气一气不是看着有趣多了?”
白钧离开时若有所思。
——
许家父母和许临风在时隔多日后总算处理完了都阳城的事务来到了平阳城。
许临月安排许家父母住二楼的套房,许临风住在三楼,和沈丘北住一层。
许临月虽不喜杂事,仍是用心安排了三人的接风宴。
地点选在附近一家她以前常去的餐厅,这就不得不说起沈丘北在的好处了。
在沈丘北来之前,许临月和许莫一日三餐都是在外面解决。
起初她说招沈丘北做饭带娃并没有较真的意思,谁料沈丘北的厨艺竟然出乎意料的不错。
据沈丘北说,他逃亡的那几年,因为不敢用身份证,什么活儿都做过。
送过快递、做过苦力、进过工厂还做过厨子,每次他都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
他算是很小心谨慎了,却没想到还是栽到了许临月手里。
说起往事时沈丘北仍是一脸面无表情,许莫却泪眼婆娑地望着沈丘北,直把沈丘北看得脸红。
如今沈丘北和白钧还未回来,接风宴也就许家五口人。
餐厅包厢里,许临风提及老家的房子卖了五十万,足够许家父母在平阳城开个小铺面,做点经营买卖。
许临月点点头,再次提议,“不如就开家餐饮店,妈妈的手艺不错。”
虽说许临月摆摊的收入完全足够一家五口的开销甚至还有结余,但许家父母尚还年轻,定然不会心安理得的全靠着女儿。
闲下来反倒容易胡思乱想,让他们找点事情做,也能让他们安心的住下来。
许莫坐在许母身旁撒娇,“就是就是,外婆你做饭可好吃了,是莫莫吃过最好吃的,连小北哥哥都比不上。”
许母听着许莫的童言稚语,笑得眉眼弯弯,又从许莫的口中得知了另一个陌生的名字,不由得好奇,“小北哥哥是谁?”
许父和许临风闻言也看过来。
沈丘北回来,他们迟早也会见面,许临月便向他们说起了沈丘北的来历。
许母听后有些感伤,“也是个可怜孩子,世上竟然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临风则提议,“正好他会些厨艺,到时候店开起来了,也能让他来帮帮忙。”
许父也点点头,看向许临月,“月月,既然你许诺了人家一个月一万的薪水,那我们便不能食言,以后他的薪水由我和你妈妈付。”
许父又想起另一桩事,秦浩不止一次拐着弯的通过秦家父母旁敲侧击向他们打探许临月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