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萍也曾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那时候丁父在镇上厂里上班,丁母缝着针线带着她在门口等他下班。
丁萍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希望父亲每次到家都是她第一个发现的,然后她便能冲上去扑进父亲怀中。
但是她实在太小了,只能扑到父亲的膝盖。
丁父也总是第一时间抱起她,嘴里哄着,“萍萍想爸爸了吧,萍萍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那时候总是重重点头,还怕丁父没看见,大声说,“萍萍想爸爸了,萍萍有好好吃饭。”
丁父听后会爽朗的大笑起来,“萍萍真乖。”
丁母也会在一旁温柔地笑看着两人。
丁萍怎么也没想到,那种快乐竟会慢慢熬成她往后生活里回甘的毒药。
起初看见丁母痛苦的哭泣,说着让她去见爸爸最后一面时,她不懂,见爸爸不是开心的事吗,为什么妈妈要哭。
丁母带着她去到一个到处都是白色还有刺鼻味道的房子里,丁父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了一边胳膊。
丁萍理解不了眼前的一切,却也忍不住模糊了双眼,她走上前去轻轻摇着丁父另一只完好的手,糯糯喊着,“爸爸。”
丁父的眼皮颤了颤,却没能睁开。
后来,房间里涌进了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他们推走了丁父,丁萍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再后来,丁母也不见了,带走了她所有痕迹。
家里只剩下丁奶奶和丁萍。
丁奶奶每天踏着蒙蒙亮的日光去镇上卖菜,到晚上太阳落下了才回到家。
丁萍会在门口写作业等着奶奶,接过她的扁担。
后来她上初中了,在镇上。
为了让丁萍好好学习,丁奶奶给她报了寄宿。
丁萍记得,开学的前一天晚上,奶奶以为她睡着了,悄悄出了门敲响了叔伯爷的家门,她借钱时卑微哀求的每一幕都落在了跟在后面的丁萍眼里。
丁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她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出人头地带奶奶过上好日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美好降临之前都会先降临苦难。
丁萍终于凭借出色的成绩考上了市里的重点中学,奶奶说她以后会有大出息。
她也这么以为,却没想到,先到来的是噩梦。
丁萍背着奶奶亲手给她缝的布包拎着一蛇皮袋的行李走进了属于她的地狱。
她的室友们长相精致,穿着华丽,对比起来她确实就是她们口中乡下来的土包子。
她默默接受了这句在她看来也算是事实的话,她却不知道她连带着接受的还有那句话中隐含的无限恶意。
丁萍从不参与室友间的任何交流,却也从她们的互相恭维中知道了彭敏家里很有钱,家里是开连锁超市的。
她们对彭敏很是追捧,对比下来她比她们还有骨气些。
一开始506宿舍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也算相安无事,直到彭敏说她一条价值两万多的项链不见了。
这句话瞬间在宿舍里炸开了锅,两万多对于她们这些学生是什么概念,能付她们高中三年的学费了。
但这与丁萍并没有干系,她接着埋头投入学习中。
怎料,彭敏却拉住她的头发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我的项链呢,拿出来,有人说看见是你偷的。”
“你个乡巴佬,两万多的东西你也敢偷,不怕进局子。”
站在彭敏身后的叶瑄瑄幸灾乐祸的附和,“就是,乡巴佬,我们敏姐的东西也敢偷,拿出来我们敏姐还能原谅你这回,不然要送你吃牢饭了。”
丁萍捂住脸庞,倔强地看着她们,“我没偷,不是我偷的。”
彭敏又一巴掌扇在她的另一边脸上,“还敢嘴硬。”
“姐妹们,给我搜,谁搜到了这个项链就送给谁。”
丁萍问心无愧,也就没有阻止她们在她的床铺上下翻箱倒柜。
但当叶瑄瑄从她的床铺棉絮里搜出一条项链时,她的镇定也维持不住了,她不明白项链为什么会在她的被子里。
抓着项链的彭敏一巴掌将丁萍扇倒在地,“还说你没偷,这是什么?乡下来的穷乡巴佬,就是爱偷东西,我要把你送进局子里。”
将项链扔回给叶瑄瑄,彭敏说罢要掏出手机报警。
叶瑄瑄伸手拦住彭敏,讨好的说道,“敏姐别为这种人生气了,咱们没必要把她送进去,留在宿舍里当敏姐的玩物不是更有意思吗?她被抓贼拿赃想必也不会声张。”
彭敏似被叶瑄瑄的说法挑起了兴趣,又扇了丁萍几巴掌后并没有报警。
丁萍选择了忍让,她也不想闹到警察局让她奶奶这么大年纪还为她奔波和担心,却不知道她的忍让只会换来她们的变本加厉。
她们逐渐不满足于扇她的耳光,慢慢演变为扒她的衣服,拍她的裸照,拿针刺进她的皮肉。
她剧烈的挣扎反抗让她们更加兴奋。
叶瑄瑄她们压住她的四肢,她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甚至她们故意弄湿她的床铺,剪碎她的衣服,趁她洗澡的时候将她锁在厕所里一整晚。
丁萍不知道她的一次次隐忍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