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算卦的人刚在面前落座,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许临月摸起手机,屏幕备注显示“林老师”。
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一道温柔又略带焦急的女声,“许莫妈妈,你快来学校一趟吧,许莫跟同学打起来了。”
许临月收起包,匆忙往学校里赶,路上还不忘算上一卦,卦象显示许莫平安无事。
许临月松了口气,看来只是点小矛盾。
但当她看到头发凌乱的许莫倔强的与对面的三个男孩对峙,衣裤上沾满泥土,白嫩脸蛋上脏兮兮,连鞋子也不见了一只时,她竟生出了让她无法忽视的愤怒和心疼。
以至于她对着林老师也没什么好语气,“林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林老师当着和事佬,“就是孩子间打打闹闹,本想让他们互相道个歉,没想到几个孩子都倔着不肯服软,只能把你们家长请过来了。”
未及许临月作声,一道尖锐女声响起,“凭什么道歉,你没看到我儿子脸都被抓破了吗?”
从门口走进来几名男女,走在最前面的爆炸头女人正是尖锐女声的主人。
女人快步走到与许莫对立而战的三个男孩面前,搂住其中一个,柔声心疼道,“我的宝贝,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妈妈来了,别怕别怕。”
哄完孩子又转头指着许莫,厉声质问林老师,“你是怎么当老师的,这种打人的孩子怎么能放在班上,这么小就敢打人,以后不得犯罪,你把这种危险分子放班上,那不是危害其他同学的安全吗?”
说罢瞪了许莫和许临月一眼。
林老师面露苦涩,无奈解释道:“江晨妈妈,没有那么严重,就是孩子间打打闹闹,说开了就好了。”
女人争执不休,“这哪里是打打闹闹,你看我们晨晨脸上,都要被抓破相了,这还不严重吗?”
林老师嘴角抽搐,“过两天就好了。”
另外两位家长在问完孩子后也加入了战场,“孩子都说了,就是这个许莫先动的手,无缘无故就打人,这种问题学生还不快点开除了。”
“是啊是啊,我家孩子肩膀被咬了老大一个口子,你不处罚咬人的人,还让我们孩子道歉,你是怎么当老师的。”
在几人声讨声中,林老师辩驳的声音被压制得越来越小。
许临月无视争执的几人,蹲下身问许莫,“莫莫,你们谁先动的手?”
许莫眼眶一红,嘴唇紧抿,将头轻轻靠在许临月的肩上,哽咽出声,“他们,他们先动手的。”
许临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轻声安抚,“乖,我相信你。”
她没心情在这里跟这些人在口舌上争个长短,不讲理的人无法正常沟通,她更喜欢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
扶好许莫,许临月走到林老师的座位上开始画符。
看着许临月的奇怪举动,其他人一脸莫名。
爆炸头女人嗤笑道,“原来是个疯子,怪不得生出这种没教养的孩子。”
许临月闻言猛的扭头看向她,目光冷冽,女人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仰起头与许临月目光对峙。
许临月转而又轻笑起来,笑中带着凉意,她将林老师拉出边缘,嘱咐道,“林老师旁边看着就好了,过会儿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然后走到几位家长面前,缓缓伸出手,以极其迅速且精准的手法,分别点了几人的穴道。
刹那间,这几人只觉浑身一麻,随后便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丝毫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做完这些动作,许临月蹲下身将刚绘成的符纸贴到三个孩子身上,冷声询问,“你们怎么欺负许莫的?”
他们下意识想撒谎没有,却在真言符的作用下言不由衷,嘴巴不受控制的说起了经过。
“体育课上我们看到许莫在捡空瓶子,只有捡破烂的才会捡空瓶子去卖,捡破烂的不配和我们做同学。我们就上前去捉弄他,把他捡的瓶子抢走,他果然上前想抢回去,我们就想给他点教训,没想到他还敢还手,抓我们咬我们,要不是林老师过来看到了,我们非得让他好看。”
林老师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能动的家长,突然坦白的学生,比戏剧还戏剧。
林老师回过神来,明白该自己去从中调和了。
“既然你们承认了是你们先欺负许莫,那就向许莫同学道歉。”
几个孩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身子向下弯,做着鞠躬的动作,嘴上却透露了真实想法,“我们凭什么要道歉,我才不要向一个捡破烂的道歉。”
许临月冷声问道,“你们很不服气啊?”
许临月无意对几个孩子用过激的手段,子不教父母过。
她上前解了三位家长的穴道,冷声问道,“你们已经听到了事实经过,你们儿子三个人联合起来欺负我儿子一个,你们说该怎么处理?”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一时没有人表态。
“如果你们不能处理这件事,我很难保证我不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帮你们好好教育孩子。”
爆炸头女人经过刚刚那一出,看向许临月心里有些发怵,嘴上却不肯服输,“你儿子都没有受伤,我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