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墨般漆黑,整个城市都在夜色中沉睡下来。
躺在床上的男人毫无征兆地从睡梦中起身,脚步虚浮地朝着卧室外缓缓移动。
他的双眼空洞无神,表情木然得如同雕塑,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仿佛游离在另一个虚幻的世界。
他在客厅中央呆呆站立了一会儿,像是迷失了方向。
转而又向厨房走去,呆滞地拿起橱柜里的菜刀,机械地转身在房子里找寻着什么。
来回走动间,他最终将目光锁定在缩在笼子里的宠物兔。
他将兔子从笼子里拎出来,又狠狠砸在地上,好似着了魔似的,提起菜刀疯狂地一刀一刀砍向兔子,发泄着全身力气。
霎时血水四溅,如同血色花朵绽放在夜色中。
被房间外的动静惊醒的女人,看着旁边空了一半的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颤抖着捂着胸口,身体微微发抖,缓缓循着声音挪动到客厅。
当她在黑暗中看清眼前的一幕时,恐惧瞬间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剑,狠狠地刺穿她的心脏。
男人抬起头,眼神空洞冰冷,脸上血迹斑斑,那是被兔子血溅到的痕迹,在夜晚犹如一幅恐怖画卷。
他手中正提着菜刀,血迹蜿蜒着往下流淌,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她的耳畔似乎还能听清血液滴落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女人惊恐地大叫起来,那尖锐的叫声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惊醒了男人。
清醒过来的男人看着手中染血的菜刀,眼中满是惊恐,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东西一般。
他的手无力一松,菜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也惊恐地跌坐在地上。
待他勉强支撑起理智,他缓缓站起身来,想要上前安抚受惊的妻子。
然而,女人此时惊恐万分,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看着男人,如同看着一个陌生的怪物,瑟缩着往后退,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不让眼前的男人靠近自己。
男人放弃靠近妻子的打算,转而打开客厅的灯。
只见地上赫然是已四分五裂的兔子,到处都是斑斑血迹,客厅宛如一个犯案现场。
他的脊背顿时一阵发凉。
——
许临月正在家中画符,陆淮突然给她打来电话。
电话那端说他的一个朋友遇到了点事,想请她上门看看。
别说陆淮这是给她介绍生意,就算单看在那二十万的份上,许临月也不会拒绝。
正好今天也没什么安排,就马上跟着人去看看。
事主家离许临月租的房子并不远,但陆淮还是专程开车过来接她。
陆淮自从院子里的尸骨被挖走之后,就感觉束缚着自己的压迫感消失了,第二天连工作上也都开始转好,原来的合作伙伴莫名其妙的又都回来了。
有些东西还是不得不信。
车子开进了一个高档小区内,陆淮轻车熟路的将她带到楼上。
许临月二人到的时候,夫妻俩正敞着大门等候在客厅里,两人面上都带着愁苦疲惫之色。
见到跟着陆淮一起走过来的年轻姑娘,身后再无他人,夫妻二人原本期待的神情黯淡了几分,忍不住心里嘀咕,这也太年轻了吧,能靠谱吗?
但人来也来了,看在陆淮的面子上也要好好接待。
陆淮作为中间人,给两边都做了个介绍,他似是看懂了夫妻两人的疑虑,出声维护许临月,“赵哥、嫂子,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起的许大师,我之前遇到了点东西,就是许大师帮我解决的。”
这对夫妻中男的叫赵成宇,是附近一所小学的校长,他的妻子叫方雅茹,是一名医生。
二人回想起这两天晚上的经历,仍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正巧前两日听陆淮说遇到了一个厉害的大师,解决了他遇到的怪事。
便跟陆淮讲述了他这两天的遭遇,拜托陆淮帮他也介绍那位大师认识一下。
陆淮为人义气,一听他遇到事儿了,便包揽着说要帮他约见那位大师。
虽说这位大师跟预想的不一样,眼前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赵成宇对着一个年轻姑娘求医问道,左右有些别扭难开口,方雅茹看出来些,就主动将丈夫这两天夜里发生的怪事说了出来。
许临月进屋后看到赵成宇的面相便起了端倪,此番结合赵太太的阐述,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想。
“赵校长是因魂魄不稳造成的离魂症状,也就是常说的梦游症。”
赵成宇一愣,没想到这姑娘还真有几分眼力,“确实如此,我自从结婚后才发现自己有梦游的情况,但只是偶尔发生,也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我第一次知道后就去医院检查过,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我想着也不会影响到别人,就没太放在心上。”
“但最近接连两天都发生了梦游的事,还跑进厨房拿了刀,第一天先是把家里养的宠物兔子砍死了,第二天又拿着刀一直砍着桌子。我真怕我哪天在无意识下做出更恐怖的事情来。”
他其实是怕他会伤害到雅茹,这两天的事已经对雅茹造成了不少惊吓。
许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