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月将符纸交给陈道长,转头提起东西就往家去,丝毫没理会因为她这两卦引起的人群中的哄闹。
这副身体还是有点虚弱,消耗久了都有点气喘吁吁了。
上了楼梯,还没到家门口,许临月隔着半层楼就看到了在门口向楼梯口张望的许莫。
等许临月走近,许莫就急急拽着她的衣袖往里走,边欣喜道,“妈妈,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跟着许莫进屋,许临月看着摆放在破旧矮桌上的精致小蛋糕,有些疑惑,“这是做什么,哪儿来的?”
许莫脸蛋红红的,眼神有些扭捏闪躲,“妈妈,今天是你的生日。”
生日?原来今天是原主26岁生日,可她却没能活到26岁,看到她的孩子为她精心准备的小惊喜。
她要是能看到,该有多开心啊。
眼前的小家伙也不知道他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看着许莫满含期待的眼神,许临月心中划过一抹柔软,蹲下身来轻轻拥抱许莫,“谢谢莫莫,妈妈很喜欢。”
但许临月有些不解,原主一直比较拮据,也没给许莫什么零花钱,这个蛋糕不是他一个孩子能买得起的。
她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莫莫哪来的钱?”
“我这阵子捡空瓶子卖给小区的何爷爷,赚了点零花钱。”许莫的小手紧张的攥着衣角,同学们都笑话他捡瓶子,说他是乞丐,只有乞丐才需要捡瓶子。
妈妈呢?妈妈会怎么看他。
许临月揉了揉许莫的小脑袋,“莫莫真棒,这么小就会赚钱了。”
听到了许临月的夸奖,许莫松开揉的皱巴巴的衣角,眼睛笑得弯了弯。
看着许莫发白发旧的衣服,许临月想起了今天的战利品,转头将新衣服拿出来,“我给你买了两套新衣服,快去试试合不合身。”
许莫眼睛猛的亮起,随即神情又变得低落,“我有衣服穿的,妈妈快退了吧,给自己买漂亮衣服穿。”
许临月眼眶有些酸涩,这个孩子太过懂事了,“我给我们都买了,我们一起穿新衣服。”
许莫又开心了起来。
看着许莫小心翼翼的拆开衣服,生怕一不小心弄脏弄破的样子。
许临月开始思考,是不是把许莫送回给他的亲生父亲会更合适些。
她毕竟不是他真正的妈妈,也没养过孩子,不知道怎样才能养好一个孩子。
况且总有一天她是要回到她的世界的,现在建立的羁绊越深,分别时越是难以割舍。
从许莫的面相上不难看出,他的父亲是个巨富人家,他回去了能得到更优质的成长环境,这于他而言是件好事吧。
许临月心情复杂难辨,如果他们的缘分只有短暂的一段时间,她想待这个孩子更好一些。
“莫莫,明天放学我去接你。”
许莫重重嗯了一声,他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好幸福。
以前妈妈总是工作很忙。特别小的时候邻居奶奶来接他接的比较多,等他长大了就开始自己上下学了。
妈妈已经很久很久没接过他放学了,他怕这是一场梦,他拒绝了就再也梦不到了。
如果这是梦,希望梦永远不要醒。
夜色渐深,陆淮如往常般上床睡觉,睡前还特意调整好姿势,确保双手不会压到躯干,避免睡梦中会有压迫感,保持一个最佳的入睡状态。
但是噩梦并没有因此就放过他。
迷迷糊糊中陆淮感觉自己缩在一个狭窄的矮柜子里,柜子外传来重物在地上拖拽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陆淮明白,这是又来了。
空荡黑暗的客厅里,一个穿着红衣的无头女鬼在房子里四处游荡,手上拖拽着一把血淋淋的斧子,斧尖的血痕蜿蜒在地板上。
喑哑冰冷的女声悠悠回荡在黑夜中,又像是闷在一层棉被里,沉闷阴凉。
“我的头呢,我的头在哪里,快把我的头还给我。”
陆淮整个人被激起一阵寒颤,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缩在柜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外面的女声还在不停歇的一遍遍重复找她的头。
突然间,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不见,陆淮的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陆淮试着放缓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但根本控制不住。
霎时间,陆淮的后背激起一阵凉意,消失的女声再次响起。
“找到你了。”冰冷刺骨的女声中透着丝兴奋,声源靠的如此之近,仿佛就在柜子外,又仿佛在耳畔。
陆淮心下一惊,只感觉封闭的柜子里一阵阴风乍起,柜子两侧的柜门也被风强力带开。
抬眼一看,陆淮看着在不远处消散又重新凝聚在眼前的鬼影,正抡起带血的斧头向自己砍来。
惊吓崩溃之下竟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随之陆淮也从梦中惊醒,摸向自己的脖颈,还在还在。
随即打开卧室的灯,手抚住胸口大喘着气,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才凌晨四点,却怎么也不敢入睡,他快被这重复的噩梦折磨疯了。
不行,他要去找昨天那个姑娘。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试一试。
她住哪里来着?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