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的时候。
正好是明月启蒙的时候,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所以就没去参加葬礼。
司徒正脑前眩晕一片。
人差点就要栽倒了。
珍珠是盛裕良的妻子……
“没事儿吧?”朱妍见他摇摇欲坠,问了一句。
司徒正没说话,拿出速效救心丸吃了一把,他慢慢的平复,然后看向朱妍,慎重的问:“谁告诉你的?”
朱妍面无表情的。
盛柏年临终时托付谢美云去救他的长子和长媳的事儿,言简意赅的说完。
司徒正还是没说话。
他在脑子里反复推敲,谢美云的话是不是可信。
答案是可信的。
当年谢美云、珍妮和盛柏年三人关系非常的好。
珍妮临死之前最信任的人是谢美云
,是因为她误会了自己要娶二房,不信任他了。
盛柏年的死很蹊跷,这是当年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儿。
盛柏年临死之前,找谢美云是说得通的……
慢慢的。
司徒正的情绪开始崩溃。
“烧死了……”他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出来。
那得多疼啊?
司徒正简直无法想象女儿临终之前,都遭遇了什么。
“盛裕诤!”他半晌之后,才从喉
咙里挤出盛裕诤的名字来,“他害我儿!是他害我儿!”
朱妍坐在那里。
司徒正的悲痛和愤怒都太磅礴了。
她触及到这些情绪,灵魂跟着颤栗不止。
“妍妍,不怕!”司徒正抬头,猩红的双眼望着她,“外公在,没有任何人能再害你!你乖乖在叶家,外公会杀了盛裕诤为你母亲报仇!”
说着。
司徒正叫司机停车。
朱妍微微蹙眉。
深夜的街头,寒意丛生。
车子停稳后,司徒正要下车,朱妍下意识拉住他的胳膊。
司徒正比看起来还要瘦。
朱妍觉得自己拉住的,好似一把枯骨。
“这事要从长计议,你别冲动,盛裕诤不是好对付的。”
司徒正挤了个笑脸,在身上擦掉手心的泪水,轻轻拍了拍朱妍的手背,“外公知道的,你别担心。”
朱妍没说话。
但松开了手。
司徒正下车,轻轻关上车门。
他的车,一直都跟在后面,见前面的车停好,也缓缓停了下来。
叶知行从副驾驶下去。
司徒正的拐杖忘了拿。
朱妍看到之后,立马降下车窗。
正好看到司徒正脚下不稳,差点栽倒,是叶知行拉了他一把,将他扶好。
司徒正
侧目看向叶知行。
朱妍将拐杖从车窗递出去,叶知行接过来。
“您小心点。”叶知行开口,把拐杖塞到司徒正的手里。
司徒正点点头。
叶知行要收回自己的手。
却被司徒正握紧了。
“叶家小子,不可以欺负她!”司徒正声音颤抖破碎,“你得保护好她!”
“会的。”叶知行平静的回话。
司徒正松了手上的力道,拄着拐杖站直了身体,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胡伯走去。
叶知行只看了一眼。
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朱妍坐在那里,神色有些恍然。
叶知行摸摸她的脸颊:“怎么了?”
有些感情,对于叶知行来说是陌生的,他也很难感触得到。
朱妍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她摇摇头,“心里忽然就堵得慌,知行,他会怎么做?”
“老爷子是老辣的,他不会干冲动的事。”叶知行的大手,包裹住朱妍微凉的手,“盛裕诤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朱妍抿了抿唇。
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一晚。
朱妍睡得很不好,一直在做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梦。
到梦的最后。
她站在一幅画前面,画里有个女人,
她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梳着两条麻花辫,朱妍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下意识想到了自己的发量。
是遗传的她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孟珍妮和司徒珍珠她都没见过。
可看到画中人的第一眼,朱妍就知道,她是孟珍妮,不是珍珠。
她眼神里都是哀戚。
平静中的悲呕好似山呼海啸一般压向朱妍。
朱妍睁开眼。
茫然了两秒。
摁掉了在耳边响的闹钟。
身边的人,将她往怀里捞了捞,鼻尖在她脖颈间扫了两下:“早安。”
“早安。”朱妍应了一声。
脑海里,还是梦里最后的画面。
她为什么这样难过?
是在……担心司徒正么?
朱妍的早餐,吃得心不在焉,几乎是叶知行往她嘴边送什么,她就吃什么。
“妍妍,要休息两天么?”叶知行问。
朱妍看向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