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谙出了沈家门。
眸光淡漠的看了一眼四周。
15那年,母亲莫名其妙死于一场车祸,他和妹妹急匆匆的赶回家的时候,母亲已经成了一堆带着骨头渣子的灰。
没多久,里面那个哭个不停的女人,带着她年幼的女儿登堂入室。
妹妹比赵曦小了几个月。
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刚死,就要被逼着叫别的女人妈妈。
就因为她反抗,她不叫。
就被父亲狠狠抽了耳光。
儿时在这个院子里,一家三口幸福的画面,再也不复存在了。
“先生,监控要关掉么?”身边跟随的秘书,毕恭毕敬的问沈谙。
沈谙摇摇头:“不必。”
“可……万一她们说了不该说的,被叶知行听了去,怕是不好。”
沈谙勾起嘴角:“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将监控给他看?”
秘书抿了抿唇:“因为赵曦也得罪了叶知行的未婚妻。”
“对。”沈谙眸光幽深,“从前的叶知行我会忌惮,因为他身上没有缰绳,没有人会是他永远的盟友,但现在不一样了。”
秘书还是不解。
他在这个名利场工作十几年。
女人之于这些权贵们的意义,无非就是玩物,新鲜感在的时候,捧
在手心里当成珍宝,可新鲜感不在的时候,扔到一边不理会算是好的。
还有把她们当做是商品,交换来交换去的。
叶知行这人,好似不见底的深潭,从前没听说过,他对女人有兴趣。
和先生有合作之后。
忽然就天降一个未婚妻。
秘书实在是有些担心,先生会被叶知行的一些举动混淆。
沈谙也无意多解释。
他甩那条链接给叶知行,哪里是在讨好叶知行?他是在向朱妍示好。
叶知行脖子上的缰绳,是握在那个叫朱妍的女人手里的。
大雨噼里啪啦的拍打着屋檐。
沈谙听着身后隐隐绰绰的哭声,头也不回的撑开伞走入大雨中。
而屋内。
“爸爸,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是司徒明月买凶!”赵曦抓着老沈的手,浑身都在颤抖,“你不能只管哥哥不管我!”
“老公,你不觉得这次的事儿太蹊跷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就和沈谙扯上关系了?”美艳的女人,眼底满是怨毒。
她当初怎么就是指把这兄妹两个赶出家门去了?
该留在身边早早磋磨死他们才对啊!
“闭嘴!”老沈额角突突的跳。
“老公!这摆明了就是沈谙恨我们母女,
故意借着曦儿在娱乐圈和人发生了
一些小矛盾,把事情严重化,为的就是要报复我们母女啊老公!”
“你说,沈谙拿自己的前程做局,来害你们?”老沈又不是傻子。
从前赵曦母女做个什么,他全看在了眼里,也看得明白。
比如赵曦小时候欺负阿喜的时候。
沈谙不爱死掉的妻子,当年,他刚到帝都的时候,一穷二白的。
前妻家当时在本地却是如日中天。
沈谙为了权势,假装情圣,极尽讨好的在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终于把人娶到了手。
接着岳父的权柄,一步步往上爬。
终于在多年后,爬到了能碾压妻子家族的地位。
那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纵容外面养着的女人,动手害死了妻子。
他恨她,怎么能不恨呢?
他堂堂大男人,追求她和结婚最初那几年,整日被一个女人呼呼喝喝,还要装作很乐意被她使唤的样子。
恨她,就跟着也恨她生的孩子。
沈谙当初的想法很好。
男人嘛,不管到什么年龄了都还能生。
天下间的女人多得是。
所以他不希望沈谙和妹妹沈茜有出息。
任由小三登堂入室后,对兄妹两个磋磨。
沈谙带着妹妹离开沈家之后,他找了好几个女人,可孩子就是一个没有。
好不容易有两个怀上了。
一个剩下死胎一个,一个则是大月份流产。
一直到这几年。
沈谙大势已去,年纪也上去了,彻底没了干那事儿的能力。
当初的算盘打得好,可一晃亡妻去世二十二年。
他始终没能再有儿子。
反倒是沈谙,一直默默无闻的度过了那么多年,忽然回到帝都,就到了他曾经渴望,却终其一生也没能达到的高度。
美艳的女人抹着眼泪:“老公,你知道的,他们兄妹一直恨我……”
“够了!”老沈没了耐心,不耐烦的摆手,“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太纵容曦儿,不然早晚有一天她把天捅破了,没人能帮她补!现在知道哭了?你以为甩锅给沈谙就有用了?就算是沈谙做的,你觉得现在还能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赵曦慢慢听出不对来。
她本来以为,刚才爸爸在沈谙跟前说的话,只是为了安抚沈谙。
爸爸那么疼爱自己,怎么可能不管自己呢?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