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脱胎换骨,但只换了一半(1 / 2)

白乙归收刀入鞘,用仅剩的右手将风小武提起来扛到肩上,朝荒野尽头的群山走去,踏着散落于地的妖族尸体,穿过一排排被夕阳染成金色的石冢,疾步向前,肩上的风小武头朝下,脸色惨白,血几乎流尽了。

山脚下的暮色更浓,绕过一道缓坡,眼前是片平坦的开阔地,依着山脚赫然出现一扇光洁如玉的大门,通体白璧无瑕与周围黑色的山体形成强烈对比,相较于进入恒无之境的石门更高大,其上的图案却简单许多,只有些云纹和古字。

白乙归走到玉石门近前,抬头望了望,离着有十多米的远,不再靠近,而是向着左侧山岩走去,不多时,传来一阵潺潺水声,一股清泉从山间石缝中涌出,在低洼处形成一个小池,水溢出后顺势而下,汇聚成小溪,蜿蜒着流向平野。

白乙归将已经死透的风小武放到地上,从腰间摘下皮制水囊,用嘴咬开木塞,在小池里灌满水,喝了几口,然后挂回腰间,抓起地下的风小武重新扛到肩上,继续向着山中走去,一刻钟左右,山间出现一座院落,石砌的院墙有些地方已经坍塌,破旧的柴门半掩,白乙归抬脚踹门进了院子。

院中三间茅屋,同样破旧,白乙归把风小武放下,然后进屋走向墙角放着的一个物件,掀开满是灰尘的麻布,里面露出一尊半人高的铜鼎,看着足有二三百斤重,老者拖住鼎底,单手一叫力,居然直接把沉重的铜鼎举了起来,脚步轻快的举到了院中。

铜鼎放好之后,白乙归从院墙下捡了几根粗大木头堆在鼎下,从扎甲下的衣服里拿出一根巴掌长的墨色圆棒,看着非石非木,在铜鼎上一划,圆棒立刻燃起橙色火苗,向柴堆上一甩,圆棒上的火苗像是活了一般跳入柴堆中,瞬时整个柴堆就烧了起来。

白乙归将风小武提起来放到鼎里,又从腰间摘下水囊,将山泉倒入鼎中,说来奇怪,小小的水囊似乎有倒不完的水,直到泉水倒满整个大鼎,水囊才空。

柴火烧的“噼啪”作响越来越旺,不多时泉水开始沸腾,在鼎中的风小武本应该像红烧肉一样被炖的软烂才对,可是,他非但没有被煮熟,皮肤反而从之前失血过多的惨白,渐渐变的红润,见此情景,白乙归面露喜色,又在鼎底添了些木柴。

煮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白乙归回屋,从一个破柜子里拿出放着混元丹的木盒,取出里面黑白相间的丹药,回到院子里,用手把混元丹掰成两半,一半投入沸水中,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另一半,拇指和无名指撑开风小武的牙关,将丹药送入他口中。

又煮了有两个小时,鼎中的风小武轻咳了一声,意识慢慢恢复,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突然感觉身体滚烫无比,定睛一看,自己居然在开水里,“啊”的惨叫,然后窜出鼎外,可是,一出跳来他马上又感觉体内一股冰寒之气飞速流动,身上的热水迅速结成冰霜,刺骨的寒冷让他浑身哆嗦。

风小武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鼎中沸腾的开水,一咬牙又跳了回去,一旁的白乙归面露疑惑,他既然活了过来,应该不会再有阴寒之气才对,怎么煮了两个时辰这股寒气还不散?

回到鼎里之后风小武感觉好多了,自己怎么可能在开水里不被烫死呢?还有,这老头好像给了我一刀,把我杀了,怎么又活过来了?太多的疑问让风小武感到一阵头疼。

这时,白乙归回到了屋里,又从那个破柜子里翻出一截类似狗子粑粑的炎黄色橛子,心中默默念叨,死马当成活马医,成与不成只看你的造化,转身来到院中。

将手中的东西向风小武面前一递:“老夫当年从南隅火岩岛上猎得一只祸斗,这是它的犬黄!你且服下,看是否有效!”

风小武一听,不知道是应该感谢这老头还是应该咒他八辈祖宗,就因为我不想跟你走,不想当什么救世主,你上来就是一刀,宰完之后又烧开水把我煮了,这是打断我的腿再给我一副拐?你都不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就瞎治?

眼前又没有什么好办法,风小武硬着头皮接过这一截叫犬黄的东西,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顿时干呕一声,“这是什么味道啊?像狗屎一样!”风小武皱眉说道。

“然也,这就是狗屎!”老者捻髯一笑道“不过,这可是祸斗之屎,名曰犬黄,世间罕有,你小子有福了,想活就快吃吧!”

风小武一脸黑线,这他么……,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么惩罚我?不过,他又一想,总比死了好吧!然后捏着鼻子,表面痛苦的把犬黄吃了下去,刚刚下咽,一阵恶心就想吐出来,白乙归见状马上伸手掐住风小武的脖子,将喉咙死死扣住,风小武憋的满脸通红,额头青筋突起,好半天才把这截犬黄咽下去。

白乙归这才松了手,吃了犬黄之后,过了不到一刻钟,风小武开始感觉浑身的骨头如针刺般的疼痛,像有人在他的骨头上钉钉子,肌肉却奇痒难忍如同无数蛆虫在肉里钻来钻去,随之而来就一冷一热交替,一会儿灼热难耐,一会儿冰冷刺骨,远远比他之前死的时候难受。

这种感觉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风小武昏迷了数次,他不知道白乙归早已将他从铜鼎里捞出来,扛到了屋内的木床上,老者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风小武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