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黎光,你是不是发烧了?”
谢瑶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发现这家伙皮肤表面的温度果然高得离谱。
男人眉头微皱,下意识抓紧了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
“我没事,”他说话时似乎带着点咬牙切齿,“你别乱动。”
但谢瑶已经顾不上考虑他这会儿是不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抽出自己的手后,使劲儿踮起脚尖去探段黎光的额头。
果然,这家伙脑袋热得烫手。
想起他从进门起的异样,还有说话时明显嗓音沙哑的症状。
这次谢瑶没再多问,直接拉着人,把他按到了卧室里那张大床上。
一米八九的修长身躯,被她轻轻一推,就倒下了。
而且陷在柔软的床垫里,没了动静。
“你发烧了。”
是陈述句。
还有不容拒绝的气势。
“家里的医药箱在哪儿?”谢瑶没看他,转身在卧室翻找起来。
这里原本就是段黎光的地方,她住进来后,除了衣帽间外,其他的东西几乎没动过。
床上,段黎光意识凌乱中,闻到了淡淡馨香。
清甜的栀子花香,是他这么多年一直忘不了的味道。
是谢瑶的味道。
过去几天,她一直都睡在这里,盖着这床被子……
男人稍稍侧身,更靠近那床被子。
听到那边翻箱倒柜的声音,迟钝的脑子转动了一下后,才闷声说:
“在浴室柜子里倒数第二层。”
谢瑶睁大自己半瞎的眼睛,翻了大半天,才算顺利找到。
再回到床边的时候,发现段黎光还是刚刚被她推上床时的姿态样子,动都没动。
看得出,他已经烧晕了。
她坐到床边,打开医药箱,在里面摸到了几根疑似水银体温计和电子体温计的东西。
纠结片刻后,她推了推床上的男人:
“先量一下体温吧,你能自己操作吗?”
她话音落下,房间里安静了足足八秒,床上看起来状态半死不活的男人,才慢吞吞地说:
“嗯,我自己来。”
说完,依然没有什么动作。
谢瑶:“……”
她起身,弯腰,在这家伙身上摸索起来。
摸了一会儿后,可以确定,他现在衣冠整齐,还穿着鞋。
所以她顺着腿摸下去,想着至少帮人把鞋脱了,在床上躺好安置好再说。
但她还没摸两下,手腕就被一双突如其来的大手遏制住了。
段黎光不知何时从床上坐起,滚烫的掌心紧贴她微凉的手腕。
可能他自己都没察觉,此刻自己手下力气大到吓人。
他视线灼人,声音沙哑到像一面饱经风霜的破鼓:
“不是告诉你,别乱动?”
谢瑶扭了扭腕子,确定抽不出来,只能先和他解释:
“你发烧了,我只是想先帮你把鞋脱……唔……”
她话没说完,就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陷在床里了。
段黎光压在上方,双手撑在她脸侧,手臂上隐隐有青筋浮现。
谢瑶清晰感受到男人炙热的气息笼罩在自己周身,刚刚还专心思考发烧吃什么药的她,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段黎光,你还没吃药。”她不安地伸手,推了推上方人的胸膛。
唔,手感真好。
不知道他每天那么忙,是怎么有空健身的。
男人幽深的眼睛,转向推在胸膛上的两只小手。
白皙,纤细,手腕上还残留着他刚刚握住时留下的红痕。
于是他眼底色泽更加浓郁了。
他单手轻抚身下人的脸侧,目光温柔缱绻,带着浓浓的怀念,低声说:
“不用了,你就是治我的药。”
“啊?”
谢瑶张大了嘴,实在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下一秒,男人就微微阖眼,双唇重重落在了她的唇上。
滚烫的体温和炙热的呼吸,瞬间占据了她全部思维。
那双撑在她脸侧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握住了她挡在身前的手,然后压下。
掌心相对后,压在上方的手,轻易就能和她十指紧扣。
他的动作用力却不粗暴,好像只是想拼命用这个吻,将谢瑶嵌入他的身体。
酒香、烟草味和淡淡的沐浴乳清香掺杂在一起,不分彼此。
凌乱的呼吸交错,双方都好像有些意乱情迷。
此时此刻,谢瑶混沌的脑袋里,只有一件事异常清晰——段黎光还没吃药。
而且他还发着烧,肯定不能乱来的。
只是感受到这家伙的热情和小段总的激动后,她觉得让段黎光自己停下来,恐怕不现实。
在她想办法阻止段黎光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上一轻。
那家伙自己起来了。
他蹙眉站在床边,好像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谢瑶看不清,所以没在意,只是松了口气。
看段黎光的精神状态,显然他不可能自己给自己量体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