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与护士仍在给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兰婆做检查。
尽管他们内心都清楚这样的行为没有任何意义,病人已经不行了。
但他们还是得这么做,用着最名贵的药物维续着生命。
只因病人的直系亲戚是一位让他们不敢得罪的权贵。
没有人注意或在意过一门之隔的沈莞。
在他们的眼里,她不如是想攀附权贵才百般讨好一个快死的老太婆的女人。
如今这个老太婆快死了,她又有什么用呢?
谁还愿意搭理她?
但沈莞并不在意。
她在意的只有兰婆。
一直在内心祈祷兰婆能挺过这一关。
直到天黑得看不清路,许久未
进食的她有了呕吐的反应,才不得不离开。
她摸着不怎么舒服的小腹。
“宝宝,对不起……”
她找了一家粥店,吃了些粥,又买了一些很便宜的水果朝着出租屋走去。
她回来的时候有些晚,不像上次,四周住着什么人没看见,只在后半夜听到有人吵架,有人打电话之类杂乱的声音。
这次,她在公共走廊经过时,迎面有个男人裸着上半身就这么走过来,看到她的时候,还流里流里的吹了个口哨。
吓得沈莞往墙面缩过去。
流里流气的男人得意一笑,伸出手还想再摸。
直到沈莞颤颤巍巍的亮出一把小刀。
刀子
虽小,但泛起的冷光,一看就很锋利。
加上沈莞警惕心极高的目光,男人啐了一口,算了。
直到人走远,沈莞才松了口气,外面是不敢再逗留,只能匆匆往自己的单间跑。
一进单间,沈莞就将门锁上,想了想又用破旧的桌子抵着,这才有了一点安全感。
她疲倦的坐回床边。
地下室是没有窗户,四面全是墙,像是牢囚,让人喘不过气。
沈莞感觉有些胸闷,一遍一遍的深呼吸,心里对腹中的孩子全是歉意。
“是不是呆在妈妈的肚子里很不舒服?对不起,妈妈一定会努力,让我们都过上好一点的日子,不用担惊受
怕。”
一晚上,沈莞睡的很不踏实。
梦见那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要撬房门,她吓得醒来,下意识看向门口。
发现门好像有些动过的样子。
尽管还是关着,但挡在那的桌子移了一点点位置。
她心一惊,真有人想撬门。
这下,沈莞不敢睡。
她觉得自己租在这是个很错误的决定。
可身上没有钱,就很受限制。
她必须赶紧赶紧搬离这个地方。
次日。
一大早沈莞就走了。
她害怕遇到那个流里流气的男人。
顶着一双黑眼圈,她去了医院。
原以为这个时间点,兰婆的病房不会有别的。
只是没想到,一推开门
,她看到守在兰婆床边的冷靳宸。
兰婆仍是闭着双眼,显然她还没有醒来。
冷靳宸握着她的手,目光微敛。
沈莞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不该进去。
此时的兰婆,更需要的是冷靳宸的陪伴,而冷靳宸,也不再需要她陪着兰婆。
她像杨笑笑说的一样,没了价值。
她难受起来。
鼻子一酸,转身走出病房。
她动作很小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走出病房看到徐特助。
她低下头,没有跟徐特助打招呼。
像是一下子明白自己的身份,与这些高高在上的精英没有交谈的资格。
只是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徐特助叫住。